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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束之前,很給面子的長袖一拋,別有用意的拋向了李朝鉞和雲逸之的方向。他二人在郡王離開以後中間隔著一個空位,聶玉棠的袖子便恰恰好拋到了他們之間,兩個人都有點按捺不住,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動了一動,卻又不知是不是該自己去接…結果,就慢了這麼一拍,琢磨了,猶豫了那麼一小下,袖子就跟有靈性似的,回到了吝嗇的聶老闆手裡。他二人回過神來,驚覺這機會不在,這風情曇花一現,懊惱不已…

蟲鳴聲愈響,是京華城愈來愈夜。群臣都喝得醉醺醺,腫著大舌頭顛三倒四。程鐵峰攢了一籃子的海棠花,衝他們嚷嚷道:“哎哎,聶老闆的頭花啊,見者有份!”拈起一朵朵,往高裡拋,拋向他們。一個個也就像孩童似的,興致勃勃的去接。

聶玉棠則是功成身退,施施然的去了後臺。

雲逸之趁著眾人都去搶花兒,沒人留意他,便一個閃身循著那人的芳蹤而去。

後臺裡,一星燭火微微搖曳,光色淺淡,若有似無。聶玉棠躺在一張搖椅上,剛剛卸了妝,臉上敷著一張熱毛巾,冒著很淺很淺的氣…

雲逸之緩緩的走近,在他身旁坐下。

一隻手情不自禁的搭在聶玉棠的胳膊上。

聶玉棠輕輕笑起來,拿掉了臉上的毛巾,坐直了問他:“好玩兒嗎?”

“嗯。”雲逸之點頭,唇角微微彎起。他總是不善言辭。

聶玉棠湊近了直視他的眼睛:“那高興嗎?”

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像是一眼被望穿了什麼,雲逸之心頭一慌,可明明,面前這人黑白分明的瞳孔裡一片坦蕩。

“啊!我知道了!”聶玉棠說,“你追到後臺來,一定是因為我唱的太好,你還意猶未盡是不是?”說著,蹭的站起來,清了清喉嚨‘啊哼’——繼續開唱。

這時候可沒有秦水香代替了,又是那把破嗓子出來丟人現眼,跟鋸子砍樹樁,野豬大遷徙似的。

“別別…”雲逸之痛苦死了。

聶玉棠佯怒道:“哪有你這樣的,你根本就是打完齋不要和尚,過河拆橋!”

雲逸之小聲辯白道:“不是呀…”他痛苦的舌頭都打結了,轉不過彎兒來。

聶玉棠惡狠狠的命令他:“你!聽我唱完!”

雲逸之可憐的抬頭看他,像一隻掉

入獵人陷阱的小麋鹿,眼神似乎在說:可不可以不要…

聶玉棠才不管,雙手叉腰,提氣開嗓,接著繼續他的奪命催魂音,真真要了雲逸之的老命。

三句唱詞以後,雲逸之是連自盡的心都有了,趕忙上前去抓聶玉棠‘滅口’。聶玉棠撒腿就跑,還邊跑邊唱。兩人在後臺繞著衣架子追打不休。只不過沒有了武藝的聶大人體魄到底大不如前,跑了幾步就氣喘吁吁的,最後被雲逸之逮住,抵在了牆上。

“不許再唱了。”雲逸之笑著說,一邊抬手兩指點在聶玉棠的唇上。

兩人的胸膛還在起伏,近在咫尺的距離能感到對方鼻息間暖暖的氣流,也是帶著笑的。

聶玉棠對此撅起嘴表示不滿,我偏要…

飽滿的蹙起的溫熱就在指尖,雲逸之心頭一動,深邃的眸子泛起一層朦朧,定定的望著聶玉棠,似受了蠱惑一般,視線情不自禁逐寸逐寸的向下移,拇指也順著他的心意,在聶玉棠的唇上輕輕揉了一個旋。“唔,我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閉嘴,我知道的。”

聶玉棠眨巴眨巴著眼睛,嗯嗯嗯的點頭。

他其實是料定我不敢吧?雲逸之這樣想。下一刻,埋頭含住了他的唇。

聶玉棠一愣,瞳孔微微張著,只覺得撲面而來的都是雲逸之身上淡淡的草藥香,正一點一點的滲透進他的面板來。他有點措手不及,睫毛輕輕顫動。

雲逸之卻覺得自己彷彿是在親吻一捧新雪,起初是涼的,而後漸漸被捂熱了,化作一汪春水。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溫柔的吞噬著。

這個吻,纏綿悱惻,細膩冗長。沒有人去細數到底過去多久,直到門外的人再也等不下去了,選擇離開。

小安子其實是陪著李朝鉞來找聶玉棠的,可李朝鉞站在門外,一直沒有進去。幕布在他手中,掀開了一半,最後輕輕放下。

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是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才終於緩緩分開。

聶玉棠垂著眼瞼,睫毛在臉上打下一重重暗影,卻沒能遮住眼底濃濃的失望。而云逸之的肩膀也在霎那間垮了下來,顯得十分低落。

之前玩鬧的熱烈氣氛就這樣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