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口一聲清脆的響聲,似是什麼東西落了地。
方因顧憐安的話震驚的沈弈又是一驚,扭頭望去,門口的蘇寒之正彎腰撿起地上一個白色物什,還未看清是什麼東西便被他緊握在手裡,抬起身朝著自己的方向說了一句:“抱歉,打擾了。”便轉身快步離去。
沈弈一陣疑惑,他怎會這個時候回來?方才的話莫不是被他聽見了?下意識想要伸出手將蘇寒之叫住,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在顧憐安肩上,這才意識到眼下的情形從蘇寒之的位置看過來,更像是自己擁著顧憐安,加上方才的那句話,即使不想讓他誤會都難。
遠遠的望著蘇寒之快步離去的背影,沈弈心裡一慌,連忙抽回自己的手。
“對不起,弈兄。”身旁的顧憐安低聲說著,眼中帶著歉意更帶著神傷。
沈弈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是經歷了一場告白,物件正是自己當做兄弟的顧憐安,而恰恰這場告白還是自己所鼓勵,當下不知如何回應,只是愣愣的望著顧憐安:“憐安,我。。。。。。”
顧憐安苦澀一笑:“我終究還是給你徒增了煩惱。”
沈弈連忙開口:“不是,我只是有些驚訝,你何時開始對我。。。。。。我一直以為你當我是兄長。”
既然已經將心事說出,顧憐安便不想再有所隱瞞,直接說道:“在我們做兄弟之前。”
做兄弟之前!沈弈一愣,難怪自己第一次求他,他便毫不猶豫,原來他當日所說的心上人是自己!
回想著兩人的相處,他為自己第一次去求父親,並且答應了一直不願的條件,又因救自己的送的曇花落水,更是在自己生病時不解衣帶的照顧自己,沈弈不由懊惱,怎會如此糊塗,竟是錯把他對自己的感情當做兄弟之情?
沈弈在一旁兀自感慨,顧憐安卻把他的情緒通通看在眼裡,震驚,恍然大悟,懊惱,無奈,卻獨獨少了一份喜悅,也許是不想為難他,也許是不想聽他說出拒絕,顧憐安站起身,勉強對著沈弈一笑:“弈兄,我先走了。”
看著顧憐安比哭還難過的笑容,沈弈心裡亦是十分難過,從心裡發自肺腑的一句話:“憐安,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
顧憐安打斷他的話:“弈兄不必抱歉,感情之事本就無關對錯,倒是我如今造成了你與蘇大人的誤會,你卻有傷不便去尋他,不然讓我去向他解釋吧?”
“不用。”沈弈連忙阻止,如今得不到心上人的回應,已經讓他難過,怎能忍心讓他對自己的情敵再去說這些心酸的話?
顧憐安轉過身:“好,那憐安就不管了;你放心,從此你只是我的弈兄,我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必介懷,就當。。。。。。”顧憐安咬咬牙,“就當沒發生過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
沈弈靜靜的看著顧憐安的背影未發一言,又能說什麼?如今對他的深情根本無法做以任何回應,原來無法回應別人的感情也是這般無奈。
忽然想到從未有過明確回應的蘇寒之,想來自己也讓他無奈過很多次吧?心裡一陣自嘲,這一次,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也好,省得自己忍不住讓他再次無奈。
☆、意外驚喜
雖說如此,今日的晚膳還是被沈弈拖的無限長,心裡依舊隱隱期盼能等到蘇寒之的回來,可是直到飯菜變得冷透,還是依然看不到蘇寒之的身影。
“秦商,把飯菜撤了吧。”沈弈朝門外喊道。
秦商走進屋看著一桌子的菜:“大人,您這幾乎沒動啊!”
沈弈一臉不快:“做的不好吃。”
“不好吃?”秦商一愣,“那要不我讓廚子做幾道甜食過來?”
甜食,勿食甜食,想到蘇寒之的規定,沈弈更是一陣煩躁:“不吃了,去燒水,我要洗澡睡覺。”
秦商點點頭,將今日極度不正常的沈弈扶到床上躺下後,趕緊一溜煙跑去燒水,唯恐耽誤了時辰,又不知有什麼好果子吃。
“大人,水燒好了。”門外的秦商邊敲門邊說著。
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沈弈繼續閉著眼:“進來吧。”
秦商將木桶放至地上:“大人,給您放好了。”
“嗯,下去吧。”聽到門重新關起的聲音,沈弈慢慢坐起身,動手解著衣服。
“怎麼今日這麼早便要擦身了?”
沈弈的手驟停,猛的扭轉過頭,眼前的蘇寒之正站在桶邊看著自己,眼前一亮,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只能說出一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