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得知,滿京城怕是都知曉,不然也不會在上元節效仿,只是不知道那燈上的名字是誰,聽說是兩個樣貌極佳的公子。”
蘇寒之這才放了心,又不知方才心裡有些緊張是為何,當日自己已說了兩人不是情侶,即便是被人誤解,按以往來說,自己也多半是絲毫不在意,如今怎會有些心慌,莫不是自己趕路太累了,蘇寒之不再多想,只淡淡的應了應,便又抬步走去。
管家也不再多說,隨著蘇寒之走到臥房,將包袱放置好後,才按照蘇寒之的吩咐去準備洗澡水。
房門再次被敲開,兩個小廝分別提著兩大桶熱水進屋,朝著屋中沐浴的大木桶走去。
管家卻是手捧一隻並蒂蓮花燈走進:“大人,這是我上元節那日出門時買來的並蒂蓮花燈,我瞧著喜慶,想著大人您可能喜歡,若是日後大人有心上人,說不定也可以祈福一番。”
蘇寒之瞧著那盞與沈弈筆下的並蒂蓮極像的花燈,心思微動,想到是管家的心意,便笑了笑說道:“多謝!”
從未見過蘇寒之笑顏的管家頓時一愣,連忙受寵若驚的將蓮燈放置一旁的桌上,招呼著已調好水的小廝離去。
閉眼泡在仍有些微燙的熱水中,蘇寒之只覺一日來的疲憊在慢慢的驅散,睜開眼時,屋內水氣瀰漫,朦朧中一盞並蒂蓮花在眼前隱隱顯現。
“若是我贏了,你便給我的劍上配上同心結如何?”
腦中響起那日與沈弈的賭注,相伴的還有沈弈那張帶著濃濃笑意的臉,一個恍惚,竟覺那並蒂蓮花變成了沈弈的臉,正笑意潺潺的望著自己。
木桶裡未著寸縷的蘇寒之不自覺的一慌,拿起一旁的浴巾攔腰一圍,快步走到床榻邊穿好衣服,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扭回頭看向那盞並蒂蓮花燈,又不知自己慌的是什麼,莫不是還是對那日沈弈的表白有所介懷?閉眼躺倒在床榻上,明日還要早朝,還是早些睡為好。
同樣明日要早朝的沈弈,此時卻是剛從御卿府出來,雖然不想讓謠言傳的更勝,但當日自己生病,顧憐安天天來府照顧,如今他間接因為自己落水,又因幫自己才入住御卿府,雖不算寄人籬下,但生病之人在陌生之地最容易身感失落,自己若是不多加陪伴,就枉他稱自己一聲大哥。
沈弈到府後只匆忙沐浴了一番,便倒頭睡下,繞是這樣,第二日清晨,還是被秦商叫了幾遍才勉強起床,趕到大殿時,文武百官已齊齊站到殿中,沈弈方站到自己的位置,皇上便隨著一聲公公的高喊走進殿中。
今日的皇上似是額外的歡喜,不僅走入殿時精神奕奕,比平日的腳步快了幾分,連招呼眾卿平身的語氣都顯得額外歡快,雙目更是發亮的看著殿中某處。
沈弈心下奇怪,也朝著皇上的目光看去,一個有些瘦弱卻挺拔的背影闖入視線,心裡咚的一聲,那是讓自己當年一見便無法忘懷的背影,那是自己輾轉難眠時腦中的背影,那是自己午夜夢迴時夢裡的背影,如今毫無預料的出現在眼前,意識到自己的心毫無規則的跳動著,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念。
“蘇愛卿。”龍椅上的皇上首先開口喊道。
蘇寒之聽到傳喚走到殿中,雙手抱拳,略微低頭,聲音無波無瀾:“臣在。”
皇上炙熱的眼神望著蘇寒之:“朕臨時召你回京是否勞累?”
蘇寒之並不抬頭,只恭敬的說:“為國效勞是臣的榮幸。”
皇上微微收斂些笑容:“明日便是西豐國的使者到達之日,朕此次召你回來,也是命你全權負責迎接,短短一日,愛卿可有把握?”
蘇寒之不急不慢的回道:“迎接使者可依照現成禮法,臣在回京路上已擬好一份奏摺,裡面有詳盡的計劃,朝前已呈上,還請皇上過目,若無問題,按此安排,一日足以。”
“哦?”皇上話音剛出,一旁的公公已將奏摺遞到眼前,一番翻看後,立即面露讚賞之色:“好,愛卿的計劃甚是妥當,朕准奏!”
蘇寒之卻無任何准奏後的歡喜,只是淡淡的說了聲:“謝皇上。”便低著頭退回。
簡單的幾句問答,卻讓滿朝大臣都看的到皇上的心思,自然也逃不過一直緊緊盯著蘇寒之的沈弈之眼,以致直到退朝,沈弈都聽不進任何其他朝堂之事,只知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思。
不出意外,方一退朝,立即有許多大臣圍到蘇寒之身邊恭喜,蘇寒之不願多做逗留,推說自己有事便從包圍他的人群中走出,走出不遠卻察覺左後方有一道目光在對著自己,扭轉過頭,沈弈正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