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該?”沈弈忽然想到第一次去顧憐安府上,也是這個老陳架的馬車,當時便迷路了一個多時辰,心裡一個不好的預感,“你不會又迷路了吧?”
車伕一驚:“大人,老奴記得顧府是在餘慶街上,從這裡去應該不會錯。”
“這條路不對。”身後的顧憐安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乾咳了兩聲才接著說道,“御卿府在北,你這裡是向東,要從前面的街口繞過去才行。”
車伕手裡一抖,險些將韁繩掉落在地,嘴上發顫的說著:“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老奴這就趕緊繞過去,一定儘快到達。”
沈弈本欲訓斥的話便也說不出口,回頭看著顧憐安臉上不正常的潮紅色,趕忙坐回,關切的打量:“憐安,可是不舒服?”
顧憐安溫和一笑:“還好,就是有些冷。”
看著渾身溼漉漉的顧憐安,沈弈面上一愧:“抱歉,我本來想著離的不遠便直接送你去御卿府,誰知會迷路,早知如此,便應讓你先換掉這身溼衣的,都是我的錯。”
顧憐安搖搖頭:“無妨,從這邊過去不用一個時辰就到了,我可能就是受了點寒,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
“嗯。”沈弈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只是將身子靠近顧憐安坐了坐,試圖用自己的武功為顧憐安傳遞些溫度,不時掀開車簾看看路,焦急的祈禱趕快到御卿府。
這時的御卿府卻是一片熱鬧,自昨日顧御卿對外宣佈顧憐安便是失散多年的親子後,今日一些大臣便陸陸續續的登門道喜。顧御卿一個歡喜,乾脆吩咐人備下酒席,將各大臣留下做客,想著正好可以順便將眾臣介紹給顧憐安,也好讓他以後的仕途平坦些,卻不料等到搬家的大批人馬都已到府,甚至將東西都放置妥當,才接到小廝來報說一輛飛馳而來的馬車在府前停下。
而車內的顧憐安又經過這近一個時辰的奔波,此時身子已然滾燙,臉色更是潮紅一片,身體無力的攤靠在沈弈身上,被沈弈扶著方欲站起,卻覺腳下一軟,眼前一黑,竟是向前栽去,沈弈連忙一把將其攔住,焦急下只好又是攔腰一抱,徑直從馬車上跳下,急急的衝進御卿府,還未及開口詢問顧憐安的屋子所在何處,便見顧御卿亦是急急的迎面而來,身後還遠遠跟著十幾個朝廷大臣。
顧御卿腳步一頓:“你們這是。。。。。。”
瞧著顧御卿的反應,再看著後面那些大臣亦停下腳步觀望的神情,想來眼下自己與顧憐安怕是被誤會了,但顧憐安的身體要緊,沈弈也只簡單說一句:“御卿大人,憐安落水了,屋子在哪裡?”
顧御卿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急急的親自將人引了過去,並叫來了大夫,確定顧憐安只是因冬日落入水中,受了些風寒,又依照大夫的囑託吩咐人去熬了藥後,才又回去向眾大臣做以解釋。
可是即便是這樣,第二天,滿朝上下,還是不可避免的傳了許多沈弈和顧憐安的傳言,甚至不乏一些傳言說的甚是不堪入耳,將當時兩人都畫面形容的不僅面目全非,而且簡直可以說是活色生香,讓沈弈氣憤之餘,第一次覺得幸好蘇寒之如今不在京城,不然真是又是一場難以解釋的誤會。
沈弈不知的卻是,此時的蘇寒之卻是已然接到皇上急召回京復官的聖旨,正在回京的路上。
☆、早朝相遇
“大人,您回來啦?”管家興奮的跑出門,迎接從隋州風塵僕僕歸來的蘇寒之。
“嗯。”蘇寒之淡淡的點點頭便朝著臥房走去,看不出是悲是喜。
管家在身旁尾隨:“大人,您勞累了一天,可要用什麼晚膳?我這就去給您準備。”
蘇寒之邊走邊說:“不必了,路上簡單用了一些。”
“是。”管家在一旁應著,忽然想到些什麼,“對了,大人,上元節那日,沈大人來過府上一次。”
蘇寒之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問道:“他可有說什麼事?”
管家也隨即停住腳步;略一思索:“這倒沒有,不過想來是來找您過上元佳節吧,大人您不知道,今年的上元佳節可真是熱鬧,您沒在真是遺憾,聽說那晚的渭水河上飄滿了並蒂蓮花燈,映紅了頭頂一片天呢!”
蘇寒之心中一動:“並蒂蓮花燈?”
“可不是嘛!”管家繪聲繪色的說,“據說是將兩人的名字寫於其上便可永結連理,和除夕夜那盞花燈一樣,都是祈福之意。”
除夕夜那盞花燈?蘇寒之皺眉:“你如何得知除夕夜那寫著兩人名字的花燈?”
管家嘿嘿一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