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奚靖不知為何有些感嘆,他突然道:“快起來吧,中元也是許久不見,此番你能再度入宮,本君心裡甚感安慰。”
在大梁,做茶商的不知凡幾,舉國上下也不過選了八家上京覲見,這裡面便有楊家的一席之地。
沒有真本事,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沈奚靖也是明白這個,才不由感嘆一句。
可他這個位置,自然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別人卻不是那樣想了。
聽到楊家同帝君還有交情,在場幾位不太相熟的茶商都變了臉色,而這其中,蔡榮信的臉色已經難看之極。
他已經多少猜到楊家跟韓世謙的關係,也大概能確定程維哲口裡的師父便是韓世謙,原本他還覺得沒什麼,可猛然聽到皇上提到小榮華,又聽到沈奚靖同楊中元早年便認識,就算一直以來穩重如他,也徹底慌了。
有時候,做的虧心事多了,當真會遇到鬼。
楊中元聽了沈奚靖的話,也根本沒顧上別的,只覺得心口裡極溫暖,眼底也潮潮熱熱,彷彿就要流出淚一般。
他們相識於微末,卻並未相忘於江湖。
程維哲此時心中也是心潮澎湃,但他都顧不上表現什麼,卻一直緊緊握著楊中元的手,讓他冷靜下來。
場面一時間有些冷了。
穆琛自然見不慣下面那些茶商的面色,他的帝君想說什麼就應當說什麼,還管他人怎麼想。
思及此,他拍了拍沈奚靖的手臂,給了蒼年一個眼神。
蒼年會意,立馬道:“散茶到此結束,請各位茶商準備則個,接下來便是茶餅。”
結束的意思,便是此番散茶只選了之前說過的四家,這裡面,並沒有蔡家。
他話音剛落下,卻不料正殿裡真有一人,敢冒以下犯上之禁忌,站起身來直接跪到地上:“草民斗膽,認為此番定論,有偏袒之嫌。”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目無尊上。楊中元和程維哲交換了一個眼神,低下頭去扯動嘴角。
蔡榮信,也不過就是如此。
沈奚靖抬頭掃了他一眼,那目光裡的冷意彷彿能鎖住寒冬,他輕笑一聲,卻道:“本君便就是偏袒,你當如何?”
是啊,他是帝君,是大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