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韓式希雖然很厲害,但論到水戰,他也只能說是初學者,完全比不上康國那些常年生活在水上的老將軍。
這些年因為蘇康對峙不斷,在實戰中蘇國水師的水平也漸漸得到了提高,但是在很多方面還是遠遠不如康國。若非如此,蘇國早將康國打下了。
韓式希最關注的就是康國水師的動向,現在聽說康國水師半數離營去向不明,他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結。
想了想,韓式希認為在不清楚康國水師要做什麼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攻代守,趁著對方水師薄弱的時候攻下對方的水上要塞,若是能一舉攻入康國境內,不論康國水師原本是要做什麼,在京城被圍的情況下都必須班師回朝!
韓式希下令道:“命令水軍強攻!務必在短時間內攻下康國要塞!”
“是!”
在夏彥看不到的地方,蘇康兩國的水師發生了激烈的戰爭,蘇國強攻,康國死守,雙方對彼此的意圖都非常明白,如今只看是誰能撐住,若是蘇國攻下了,那麼康國就完了,如果康國守住了,蘇國恐怕就要面臨開展以來的最大困境。危機與機遇並存的局面下,韓式希和夏灝都皺起了眉頭。
康國,平湖守,將軍府。
“蘇國開始強攻了是嗎?”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抿著差不緊不慢地發問,看他的樣子,彷彿蘇國展開的不是強攻而是撓癢癢一般的騷擾性進攻。
“是的,將軍!”青年座下的一名大漢應道,“我方水師兵力不足,面對強攻防禦很吃力,情況很危險。將軍,您是不是考慮……”
“不必考慮。”青年放下了茶杯,深邃狹長的眼睛掃過眼前眾人,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頭去,彷彿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難受。沒有人敢抬頭反對眼前的青年,並不是因為青年的身份如何,只是因為這陰冷的眼神!
青年的手指在桌子上輕叩三聲,淡淡地給出了死命令:“告訴陶將軍,讓他無比守住這兩個月,若是受不住,他直接跳江便可,他也不必擔心家人,本王會讓他的妻兒一同陪他的。”
青年的話顯然對於那位執掌水師的陶將軍產生了莫大的作用,蘇國的強攻竟硬是讓陶赫然擋下了,雖然極為吃力,但康國的水師並沒有被攻破!
雙方僵持了一個半月,青年心中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現,而韓式希也能感受到威脅的逼近。
韓式希憂慮著,他不知道康國在耍什麼花招,在水師上的薄弱給韓式希帶來了無盡的麻煩,如果說騎兵行進不論怎樣匿藏都能找得到端倪,但水軍一旦入海就全無蹤跡可循。
之前韓式希沒有為水師如此憂慮過,是因為康國的水師沒有能力進行長途的海上征討,在沿途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康國水師不可能繞過蘇國的海岸線從後方進攻。韓式希也不認為現在康國就擁有這種能力了,可是康國水師的消失實在令他想不出另外一種可能……
韓式希的眉頭緊皺著,甚至沒有太多心力去“疼愛”夏彥。夏彥知道他憂慮,只能用有限的條件為韓式希熬煮一些清心凝神的湯藥,看到韓式希接下湯藥時露出的笑容,夏彥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是那麼沒用。
就在青年口中的兩月之期即將到來,蘇國水師也即將要攻破蘇國防線之時,韓式希接到了一個令他呆滯的訊息──
康國軍隊突然在賀安出現,夜襲皇宮,俘虜了皇帝蘇清!
韓式希少有地愣住了,他那過人的智慧這時候竟然一分一毫都找不到!
蘇清被俘?
這個訊息對於韓式希來說在私人感情上的打擊遠遠不如在政治意義上的打擊!蘇清被俘意味著自己的老窩都被人端了!那這戰還打什麼?或許康國能俘虜皇帝但不一定能有滅蘇的能力,但這對於自視甚高的韓式希來說無疑是狠狠的一個耳光!
韓式希一拳捶在桌子上,將桌子垂得四分五裂,木屑四濺,怒道:“該死的!禁軍都是吃白飯了嗎?怎麼會讓人夜襲皇宮得逞!”
謀士們面面相覷,陳維上前小聲道:“將軍……聽說,聽說是陛下他中了對方的聲東擊西之計,調軍失誤,所以……”
“聲東擊西?”韓式希更是惱怒,“那個白痴!這麼多年都學到狗身上了是不是!”
韓式希第一次失去他的從容和優雅,第一次如此直白憤怒地責難蘇清,周圍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一片沈默中,韓式希瞪著破碎的桌子好一會兒,終於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去聯絡夏灝,看他要做什麼!”
位於江南的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