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甩開他的手卻無奈被他越拉越緊,只好作罷,也好奇想知道他想帶我去哪裡。
一路被拖著走,沿途經過御花園,這兩人手牽手的情景煞是引人注目,我不禁抬袖遮住臉,想著今晚小桃的宮女三姑六婆聚會上話題主角怕就是我了。
“好,到了。”他終於停下了步子。
我撫了撫起伏迅速的胸口,順了口氣,這才直起了腰,眼前是一大片梅海圍繞著一塊雪白的屏風,屏風上繪著一朵白色銀邊牡丹,花開千層,那雪白的顏色幾乎和底色融為一體,花朵若隱若現,仿若沾染著仙氣,隨時要越屏而出,乘風歸去。
“你看著朵花像不像一個人?”他笑問,緩緩走到屏風邊上。
我搖了搖頭,猜不出像誰。
“像不像你口中的寒曦默?”
我一愣仔細看那風雪牡丹圖,這幅圖用的是最為純淨的白色,毫無雜色摻雜,確實仙氣逼人,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孤寂寒涼,確實是那冷心之人的風範,他的美麗便若著白色牡丹嬌豔萬分,幾乎掩蓋萬物光華,他的冷酷也如此淒寒決絕。
“你……戀慕他?”我看著他微笑的臉龐,開口問道。
他沒答話,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把我拉了過去,戳破我的食指,輕輕一按,一滴鮮血滴落在花心。
忽然花瓣從內而外再次層層開啟,這次花瓣全是豔麗的紅色,一層層遮住了原本的潔白,最後綻開成一朵火紅的花朵。
畫面又與剛才感官不同,潔白的底色便若這白茫茫的風雪一片,紅色的牡丹孤零零地在雪地綻開,卻壓過了白雪的壯觀,火熱的勝放,那般的紅豔彷彿連白雪都一起點燃。
“你猜這像誰?”他又問。
我歪著腦袋看向他,“你?”試探性地回答。
他笑而不語,拈指便唱了起來:“夢迴鶯轉,亂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我看著他眉目朦朧,彷彿真如墜落在夢中一般,不禁後退一步緩緩坐在梅樹下,看他一顰一步,也跟著哼唱起來。
直到那句“偶然間人似繾,在梅村邊。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也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怨字未落,他走過來拉起我的手,一雙深潭一般的眸子看著我,恨不得看穿我的魂魄,緩緩唱到:“待打併香魂一片,陰雨梅天,守的個梅根相見。”
終於淚如雨下,青柳之於我何嘗不是如斯深情一片,我卻親手將她送到了別人身邊,她離開時說:“寒紫徵,你知不知道我開始恨你。”
我捂住了雙眼,臉頰已是溼透。
“柳妃何其有辛,得你愛慕。”他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終歸是完成了一句,生在帝王家,萬般皆不得已。”
他把我拉起來,擁入懷中,溫柔地輕撫著我的後背。
“你們在幹什麼?”寒曦默的聲音怒氣沖天。
我一回神,發現我們是以一個如此曖昧的姿勢站立,但因為寒曦默的怒火,我反而不急著推開擁著我的人,而是將頭輕輕地貼在了他肩上。
“寒熙然,我以為你比較喜歡女人。”他欲把我拉過去,見我不為所動,狠狠收回手。
“世人皆知我風流成性,似乎也沒說我不愛男人吧。”他笑笑說。
“你們……”終究是沒說出後面的話,寒曦默甩袖憤憤離去。
看見他離去,我迅速離開了寒熙然的懷抱,整了整衣襟。
“有趣,有趣。”
“何事有趣?”
“我發現我們都不喜歡一個人!”他依舊笑得高深莫測。
我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我以為沒多少人會喜歡他。”
“我發現我們這種方法對他很有效。”他攬著我的肩,就好像我們是多要好的兄弟。
“他是很生氣。”我贊同。
“那你介不介意多個盟友?”他問。
“不喜歡他的人,都是我的盟友。”我歪著腦袋看他。
他哈哈大笑,那笑容清爽明亮,站在他身旁的我彷彿也被他感染,嘴角也不由得劃出一抹弧度。
“寒熙然,你知不知道,原來笑容會傳染。”
他攬我肩的手緊了緊:“那是因為本大爺風流倜儻。”
那一天彷彿是我進宮以來最痛苦的一天,卻又是最愉快的一天。
寒熙然,我想到今天你都不知道,你帶給我了多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