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回頭又去拉王妃的手,關切道:“她不過一個側妃,哪裡能勞動你親自去看。”正室特意去瞧妾室,確實不大對規矩。
“無妨,妹妹生病了嘛,妾身也是擔心的很。王爺素來寵愛妹妹,她病了,王爺可不是要心疼,王爺心疼,妾身,妾身……”尹氏到底說不下去,不好意思地扭過身子。
容離大笑,拉著尹氏回了甬道,邊走便笑道:“得了,咱們還是回嵐汐院吧。再寵愛她也只是個妾室,何況,本王最喜歡的是環兒你啊。”
幾句話,尹氏無心再追究一個擋路被扇巴掌的奴才,乖乖的跟王爺走了。
鴻瑞等人群走的不見蹤影了,才抹抹汗,撿起散落的銀子,也不去扶夏安,自己往回走。
夏安其實在王妃開口說話的時候,便清醒了不少,漸漸地耳鳴散去,身體的痛感愈發清晰。他閉著眼裝死,是因為他不知道起身後該怎麼辦。
等鴻瑞也走了。他睜開眼,看見面前存了一灘血,鮮紅中央有一塊白,夏安撿起來,胳膊撐地欲站起。
又摔了一次,才勉強站起來。夏安扶著牆等頭暈好些了,才順著牆往回走。
回到院子,何管事和眾人都已經聽過鴻瑞憤怒的闡述了,只是夏安走的太慢了,讓有心看笑話的人等得不耐,都散去了。
只有何管事在門口張望,見夏安扶著牆走一步歇一會的模樣嚇壞了,不顧身份地跑過去,一疊聲地問:“可還好,除了打臉還有傷到別處麼,怎麼一巴掌竟腫成這樣了?”說著,夏安也開不了口回答他。
何管事攙起夏安,道:“先不回院子,我扶你到藥膳方看大夫。”
“不。”夏安使足了力氣才發出一個音節來。他現在哪裡都還好,就是腦袋暈的厲害,一陣一陣的空白,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去看大夫,而是能躺在床上休息一會。
何管事見他這般樣子,只得隨了他,扶他回了房間,伺候他躺在床上,餵了些水喝。過了會,見夏安還是緊閉著眼睛,終究不放心,要去請大夫。剛一開啟門,就聽見夏安叫出了聲:“何管事。”
他又折回來,聽夏安啞著聲音說道:“奴才,沒事,學過幾日,醫術,知道沒事的,只是腦子,受了震盪,睡會便好。”說完大口喘氣,很費力的樣子,但比起剛見到的那會,已經好很多了。
何管事守了一會,有主事前來問事,他不得不離開,喚了青柏過來照顧。青柏足足守了兩個時辰,夏安才轉醒過來,精神已經見好。
青柏見時辰已經不早,問道:“我去端晚膳來,你還能喝點粥吧?”
“不喝了,你幫我取兩個生雞蛋過來吧。”夏安說話會牽扯到傷口,疼的厲害。
37、不解之惑 。。。
“要生雞蛋做什麼?”莫非是想直接吃了,唔,怪噁心的,既不方便吃硬的,還不如喝粥呢。
“煮熟了敷臉,難不成我明個頂著五指山去庫房收拾,定要被鴻瑞他們幾個笑死。”夏安苦中作樂地說道。
青柏倒是怔了一怔,他極少見夏安說笑。雖在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夏安看上去溫文爾雅少有情緒,但他知道夏安不是清冷性子,遇到感興趣的事也會偷偷注意,被人無緣無故的罵了也會暗自憤恨。
可被主子賞了一巴掌,居然換來他主動開起來玩笑,真真地奇怪。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去大廚房領飯拿雞蛋了。
夏安等人一走,房內終於清靜下來,便調轉身體,面向裡躺著。蜷起腿,蓋好被子,為什麼會感到冷?可能是在地牢裡過的比仲夏還要溫暖吧!
虧他怎麼會奢想王爺可能掛念著他,甚至……甚至以為可以和王爺做……做朋友。就如王爺對王妃說的那句話一般“再寵愛她也只是個妾室”,是呀,王爺對他好又如何,再好也不過就是個奴才,想對你好就對你好,想打你殺你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青柏匆匆趕回來,夏安從床上坐起來,他便驚奇道:“怎麼臉上捱了打紅了不說,連眼睛都跟兔子似的?”
夏安低頭接過雞蛋,徑自去燒水不理他。
“哈哈,莫不是疼哭了吧。呦呦,可都十七歲的男子漢了,真不曉得捱了巴掌都能把你惹哭了。我看啊,是你從前的管事都對你太好了,都沒捱過什麼罰。像我,進府七八年,捱得板子也有七八回了,哪次不是皮開肉綻,在床上躺上好幾天,回回像你這麼娘們,那我可就混不成今天的二等了。”
夏安被他說的臉紅,他也曉得一個男子漢不該輕易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