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痕揚眉調侃道:“都是你的功勞。”
千秋得意地拱拱手,謙遜道:“承讓承讓。”
兩人在馬車裡談得不亦樂乎,直讓緊隨馬車的幾位魔使和一眾親信恨得咬牙切齒,這些‘兵荒馬亂’的直接受害者不僅不能酣暢淋漓地快意恩仇,還要對著仇人賠笑臉。
自家裡的寶貝無聲無息地消失,又無聲無息地出現,讓他們抓不到一點把柄,即使知道那一場混亂是由自家教主和那個死書生千秋弄出來的,但這些都不能拿到檯面上說,否則,要不就被套上一個不尊教主的帽子,而且,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實在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眾人只好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不知有多少人在心裡默默詛咒:等正邪會武后,一定要把場子給找回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白無痕和千秋笑著舉杯,一同感嘆:“聖教當真是鬥志昂揚,一定會旗開得勝!”
這江湖,正是風起之時!
半日閒
悅來酒樓是蘇州最大的酒樓,平時皆是招待些官宦公子,但此刻已被魔教包場,讓各路人馬盡皆止步,往常熱鬧的街道比往日蕭條冷落了許多。但悅來酒樓正位於往來東西南北的樞紐之上,各路武林人士仍是不得不經過此處,白無痕和千秋就坐在酒樓二樓的窗邊,看著來往的人潮。
自進入蘇州,白無痕就不再偽裝真性情,雖然在四使眼中是開始偽裝,還暗讚了一聲,這教主雖然鬼點子多,但還算敬業,曉得要撐住聖教的場子。
行人經過樓下都屏息噤聲,戰戰兢兢,看得兩人百無聊賴。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喧嚷之聲,令二人心頭一震,齊齊向下看去。
一聲清脆的碎裂之聲響起,白馬長嘶,沖天而起,馬上的青年急忙勒緊馬韁,好不容易才將驚馬安撫下來。
驚馬的主人尚未開口,身後的友伴就衝著酒樓叫罵起來。
這一行人皆是弱冠少年,領頭人一身白衣凜然,不似少年一般沉穩而淡定,他止住身後人叫罵,朗聲道:“不知哪位前輩指教!”
只聽一聲了無煙火之氣的乾淨聲音響起:“不愧是手刃聖教前教主的少年英俠,聞名不如見面,果真不同反響。”一身青衣,氣質猶如九天青蓮的優雅男子悠然地走出,隔著二樓的紫木欄杆憑欄而望。
白振羽瞳孔猛然一縮,肅然道:“你是魔教之人?”神情難免露出幾分意外和驚歎。
白振羽身後的一個少年,猛然驚叫起來:“我認識他!在新魔教教主的繼位大典上,他是被那魔頭搶回的男寵!”
話音剛落,眾人仰慕迷戀的目光霎時變得同情而鄙夷,饒是千秋這樣的厚臉皮,都險些破了功。
此時一聲長笑從酒樓二層傳出,滿是調侃快活。鳳羽金冠,白玉遮面的威嚴男子斜倚在窗前,笑得歡暢。
千秋蒼白的面色上染上一抹羞惱地薄紅,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姓白的,你給我等著!”長袍寬袖狠狠地一甩,就進了客棧,他可不願在此處被人如此觀瞻。
難得見千秋如此吃癟,往日被千秋壓榨的鬱氣一舒而散,白無痕不由衝著那口出驚人之言的少年笑道:“好小子!有前途!要知道就算是我都不敢這樣對千秋講話呢!”口裡雖這樣說,但眼神中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說完,他轉頭對白振羽道:“近日雲、白、明三大世家聲名日盛,此次與本座隨行也有三使,不如給我帶個話,聖教風花月三使靜待指教。”
白振羽臉上難掩驚顫之意,面色發白,分明已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此刻回想起兄長與雲開的協議,心中簡直翻江倒海,險些掉下馬來,他勉強抑制著情緒,抬眸之時眼中已滿是堅定,高聲應道:“定不負所托!”
一行人拍馬而去,燦爛陽光下,白無痕倚著欄杆眺目遠望,唇角的笑容比漫天陽光還要溫暖。
此次參加會武,由雪使坐鎮魔教總壇,風花月使則隨白無痕參加會武。往年,向來四使齊出,但此時不同往日,教主之位更迭,人心不穩,總壇必須有重量級的人物鎮守。長於內政,且心細謹慎的雪使便被留了下來。
正邪會武雖然是武藝排名的大賽,但其實也是虛名的爭奪,即使宣稱前幾名可以參與到江湖大事的決策之中,但也是形式主義,實權仍掌握在各門各派的掌門手裡,但即使是虛名,也擋不住江湖人的熱情。
身處江湖,刀光劍影,其實也無非是求名求利!
但身處風花雪月四使這個位置的人,已經無限接近金字塔的頂尖,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