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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風揚苦笑一聲,白銀向來對他愛搭不理,但他偏偏覺得這冷淡的性子也是極其可愛的,但劫後重逢,如此冷清的氣氛又讓他有些無奈,又道:“風白兩家都用槍,不如找個日子切磋切磋。”

白銀尚未答話,就聽一個邪肆的音調飄了進來,“原來風家主的感謝便是比武切磋嗎?倒是十分新奇。”

兩人皆抬頭看向房門,一隻素白的手推開了門。

情敵

來人說的話語陰陽怪氣,但人卻是器宇軒昂,龍章鳳姿。這人身著暗紅振袖,頭戴金冠,面嵌半玦白玉妖紋面具,自成一派風流。他倚在門前,手裡託著一個瓷盤,盛著茶具點心,舉重若輕。

“白玉妖紋,可是魔教教主?”風揚雖不喜紛爭,只痴迷武藝,但好歹是一家之主,對江湖上的各種訊息亦是明曉。”

白無痕也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得了父親垂青的男人。作為顏控的白銀看上的角色,風揚的氣質和樣貌皆是不差的。在白無痕的記憶裡,風揚是個英俊的男人。但此時此刻,他則將風揚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就像是要透過他的肌膚,他的血肉,直接看穿骨頭一般。

風揚的五官輪廓深刻,劍眉星目,挺鼻厚唇。不同於阿豹的美,千秋的雅,白振羽的俊,用一個字來形容,便是‘英’,用一個詞來形容,莫過於‘英氣勃勃’了。雖然重傷未愈,面色不佳,但還是一派英雄氣概。

白無痕輕笑著,走到風揚面前,抬首低聲道:“呵呵,風家家主的訊息真是靈通,那就該知道這次的事情本座是出的力吧?”話音剛落,身體已經與風揚擦肩而過。

風揚皺著眉轉過身,若是到現在他還不明白這人對自己不滿,那他就是傻子了。

白無痕將瓷盤放在桌案上,白銀愣愣地看著白無痕,手裡的墨毫不經意地滴下一滴墨汁,落在雪白的案卷上,綻開一朵墨色的小花。

白無痕傾身向前取了白銀面前的案卷,在眼前輕輕一吹,墨跡已然乾涸,才將它收入懷裡,道:“過會兒我幫你謄寫一遍。”隨即微微一笑,換了口氣嗔道:“這麼不小心,可是疲倦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風揚看著這一幕親近的畫面,胸中堵得厲害。白銀的潔癖很重,向來不喜他人觸碰自己的東西,尤其是他的書卷;白銀的個性要強,最討厭別人替他作決定,但眼前這人自顧自地收拾桌上的公務,換上茶點,白銀卻無動於衷地默許了。他平日常因對白銀的這些認知引以為傲,他自以為了解白銀,以為自己是白銀最親近的人。

但今日,此時,此刻,他寧願不要那樣瞭解白銀的習慣,那樣才能不心痛,不嫉妒,但他又怎麼甘心一直做個局外人?

風揚黑著臉插言問道:“不知魔教教主為何在此?”

白無痕轉過頭,眼睛略微睜大,就彷彿再說,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歪著頭微微一笑,無限天真地答道:“阿白在這裡住呀,是‘阿銀哥哥’叫我來的。”

白銀身體微弱地抖了一抖,白無痕的手按壓在白銀的肩頭,笑得陽光燦爛,此時,白銀的身體已經全然僵硬了。

風揚驚訝地看向白銀,面上似悲似苦,嘴唇蠕動著,似是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白銀目光遊移,低著頭髮呆。

風水輪流轉,幾日前,白無痕在此地被白銀訓得惴惴不安;此時,卻換了白銀心慌意亂,不知所措。自白無痕進了門,白銀的腦子就像是被大壩堵塞起來的江流,內裡波濤洶湧,欲行之於外,卻又無可奈何。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裝成木頭人了。

風揚身體顫動著,就像秋天的落葉,飄零、衰敗、淒涼。他飛快地轉身,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但離開的腳步卻一步一步走得沉重而緩慢,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白銀抬起頭,看著那個背影,張了張嘴。身旁之人的聲音卻比他早一步穿透了清冷的空氣,傳到了對面之人的耳裡,那一刻,他彷彿聽見了裂帛般的撕扯聲,摩擦得心裡發痛。

“一月之期,會武終局;天下第一,花落誰家。”

“……約……戰?”不過是短短的片刻時間,風揚的聲音已經沙啞地像是陳舊的老風車,他悶聲笑了兩聲,朗聲回道:“一月之約,不敢或忘;黃金臺上,靜候君至。”

說完,他的腳步猛然輕快起來,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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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消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