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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所措間,那人忽然主動攀談起來。
“你的嗓子本更適合《天馬歌》、《戰城南》這樣的曲子,為何選了《西洲曲》?”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隱約慵懶之意,十分入耳。只是莫斐聽了之後不禁困惑,為何總覺得這聲音哪裡聽過?
既然是問話,不回答肯定不合適,於是莫斐答曰:“喜歡《西洲曲》的意境,想學。”
那人淡淡一笑,繼續道:“《西洲曲》調子極高,若是全部都用實音去唱,反而失了那份悠閒清雅之意。你聽我一句,這‘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四句,你只管用虛音去唱,虛實之間柔軟過渡,便不會破音了。”
居然對樂理如此精通——
原來不是採辦,而是樂師。
莫斐收斂心神,合著古琴唱了一遍,那人又笑了起來。
“吃過冰糖葫蘆沒有?”
莫斐困惑地搖搖頭。
“那湯圓呢?”
莫斐眼睛一亮,點點頭。
“就是這意思。你只管把音滑下去,等湯圓落了肚,音便坐實了。”
莫斐又試了一遍,果然清冽甘美,十分動人。
“謝先生指點。”
莫斐就著古琴微微鞠躬,他笑而受之。
“我想去牡丹園,可否告之路徑?”
牡丹園不就是戲班子所在的地方嗎?莫斐細細與他說了一遍,他明瞭之後,便負著手慢悠悠的走了。莫斐望著他的背影,心想,這人大概是個很不得了的樂師吧。
之後,莫斐又練了兩遍《西洲曲》,直至把所有起承轉合都拿捏妥當了,這才抱著琴回了牡丹園。一進園子,戲臺子上絲竹悅耳,舞者翩翩,好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而剛才遇到那人大咧咧坐在看臺的正中間,正瞧著表演不停打拍子,而旁邊遞水的遞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恭敬得不得了。莫斐正覺奇怪,班主忽然從旁拉了他一把:“你跑哪兒去了,還不趕快準備上場。”
上場?
班主拿眼角瞥了一眼那人,小聲道:“沒看見麼?來挑人的。”
哦……原來他是個來採辦的樂師。
莫斐恍然大悟,正想多問幾句,忽然聽聞臺子上絲竹之聲漸隱,樂曲接近尾聲,班主連忙把他往前一推:“只剩你一個了。去!去!”
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
莫斐匆匆忙忙登臺後,這才想起還沒和班主商量好演什麼。要不要配樂?要不要舞者?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莫斐抱著琴傻傻地站在那裡,他瞅著臺下那人,臺下那人也瞅著他——
“我……在下獻醜了……”
莫斐心中一橫,索性豁出去了。他擺好古琴席地而坐,手指在琴絃上一撫,接著剛才的曲調柔柔唱道——
“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
那人閉著眼睛,一邊點頭,一邊還緩緩打著拍子。聽到後來,更輕輕地合了進來。
“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而莫斐卻是訕訕地住了手。臺下這人唱得比他好多了,這一次表演,可真是演砸了。
更可笑的是,他剛才還聽過那破鑼版的《西洲曲》,一想到此,豔豔的紅色更是一直到了脖子下面。
那人緩緩睜開眼睛,薄唇下滑出一絲笑容。
“知道嗎?這《西洲曲》的曲子本已失傳,現在這個版本是我重新譜的。”
!!!
莫斐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他卻依然笑著:“你說你喜歡這首曲子的意境?”
莫斐點點頭,輕輕道:“喜歡。”
“我也很喜歡。”
那名男子忽然站起身來。
也不見他做了什麼,或許只是頭稍微那麼抬了一點,兩肩稍微那麼展了一點,胸腹稍微那麼挺了一點……忽然之間,他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立刻就有人小墊步地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王爺。”
王爺?
“嗯。”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睛從周圍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而凡是被他掃到的人,都不由雙膝一軟,撲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