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自己也便了裝,這才去了離合酒肆。等見到他後,兩人在屋子裡溫存了好一會兒,到了子時才分開。刺探之人亦說,皇上離開時問他原先叫什麼,戶籍何處,他也都按著王爺的囑咐一一答了。這麼一看,這皇帝是越陷越深了……”
“他竟問了姓名,還有戶籍?”
“正是。王爺想到了什麼嗎?”
上官臉上神色變幻,只是不語。他負著手緩緩走到窗前,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嘆了一口氣。
“他居然去了……他居然……真的去了……”
常侍心中疑惑,不由問道:“王爺,這難道不是您心中期待的嗎?”
上官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冷笑道:”是啊,我真的好期待啊,人是我送出去的,如今可真是大能耐了!”
說話間,上官白捏在手中的一截窗欄“啪”的被他生生掰了下來。
“那人剛剛進來的時候,嫩得像條新鮮水嫩的豌豆苗一樣,一掐就出水兒。而現在呢?活活就是一小妖精,別人吃不下他,他卻學會吃人了。卓不群,裘衝……這些天下一等一的人物,一個個都為他神魂顛倒。知道誰帶出來的嗎?本王手把手教出來的,本王嘔心瀝血、含辛茹苦、殫思竭慮一點一點調(諧)教出來的!”
“啪”的一聲,又一條窗欄被扯了下來,而他恍然未覺。
常侍看了看那無辜受殃的窗欄,又看了看王爺,心中暗暗嘆出氣來。
明明他只是站在那裡,身姿依舊挺拔秀美,但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
上官一直望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紀叔,你看著我長大的。你知道,有些話我只對你說,連老夫人都沒說過。”
“是……”
“你說,當初,要是我沒有送他走,事情會有什麼不同?”
紀叔看著王爺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道。
“如果沒有王爺這個英明決定,卓不群還是皇帝,裘衝還是將軍,江山還是江山,你也只是你。”
上官低下頭想了想,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的對。”
“什麼都不做,也就無所謂對錯,無所謂得失,無所謂後悔!”
上官抬起眼睛,那沉寂如古井的眼眸中翻起滔天巨浪。而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那雙眼睛又迅速恢復了平靜,甚至比以前更幽深,更含蓄。
他重新回到桌前,奮筆疾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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