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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變,明知自己的武功和那旬蘭相差懸殊,還是咬了咬牙,撿起一名護院掉在地上的佩劍,揮劍朝關旬兩人衝去。

離旬蘭尚有數尺之遙,刺骨的無形劍氣已經席捲而來,隱隱激得他遍體肌膚生寒。

「放歡,走開!」關山雨擋開了旬蘭當胸刺來的一劍,百忙中急道:「你不是她的對手,別過來。」

「想送死,就來吧!」旬蘭用眼角餘光輕蔑地瞥了眼何放歡,烈劍舞得更快,如兩條靈活無比的雪蛇,將關山雨包圍其間。

一招虛晃,引得關山雨下盤一個趔趄,傷腿半跪在地,無力站起。旬蘭右手攻勢不斷,劍光森寒,削向關山雨眉心。

「師父小心!」何放歡驚叫,身體先於意識已擋在關山雨身前。

「哧」的一聲,血光飛濺上地面積雪。

「放歡?」眼看著半截劍身沒入何放歡的肩寓,關山雨駭然。

兩個徒弟,雖然都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長大的,他卻一向偏愛乖巧伶俐的莫醉秋,對生性沉默寡言的何放默極為疏遠。所以見何放歡居然奮不顧身地以身擋劍,關山雨心頭的震驚遠遠超過了痛惜。

何放歡半邊衣衫瞬間被鮮血染紅,他面如白紙,再也捏不住佩劍,「噹啷」落地。

「不自量力。」旬蘭冷哼一聲,正想再補上一劍除掉這礙手礙腳的年輕男子,右手腕骨驀然一緊,被何放歡雙手死死扣住,一時問竟無法掙脫。

「不許妳傷我師父。」何放歡聲音沙啞,手上的力道卻半點也不像個受了重傷的人,反而大得出奇,扣住了旬蘭的右腕死不鬆手。

一旦放手,師父處境就危險了,他也沒力氣再替關山雨擋第二、第三劍……

旬蘭素來守身如玉,從來不容男子近身,此刻被何放歡沾了肌膚,她不禁大怒,本來就冷若冰霜的容顏越發森冷,左手劍起,直往何放歡的雙手砍落。

關山雨想救,身形剛躍起一半便不支,又摔了回去。

劍刃幾乎已經劃破了何放歡的衣袖,一聲嘆息陡然響起。青布衣、黃麻鞋,白髮蒼蒼的老僕不知何時竟已站在了旬蘭身邊,手執蘆花笤帚,佝僂著腰背,低頭掃地他的動作跟往常一樣地緩慢從容,彷佛在掃落葉積雪。而旬蘭高挺的身影也果真像片巨大的黃葉,被遠遠地「掃」到了三丈開外。

旬蘭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輕巧落地,毫髮無傷,原來的輕蔑神色己蕩然無存,和周圍所有人一樣震驚地看著這老僕,連束山雷和黃衣少女也停下了打鬥。

九叔依舊慢條斯理地掃著地,頭也不抬,伸手朝遠處指了指,只吐出一個字:「走!」

旬蘭捏著雙劍的手緊了下,如此細微的動作卻沒有逃過九叔的眼睛。老人停下手裡活計,仍垂著頭,輕描淡寫地道:「我從不親手殺人,別讓我破例。」

他的口氣平淡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納天氣,然而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懷疑老人所說的話。

旬蘭與那黃衣少女知道遇上了前所未見的勁敵,兩人再也不敢託大,並肩而立,執劍遙指老人。

「妳們不是我剝手。」九叔搖頭嘆息著,語調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平靜,殺氣卻突然百倍、千倍地從他身上散開來。

黃衣少女彷佛受不了無形殺氣的逼近,俏臉發白,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邊上的旬蘭容色如常,額角卻隱約泛起汗光。她平伸半空的雙劍也慢慢起了輕微顫動,還越顫越劇烈,起初只是劍尖。最後整個劍身都在嗡嗡鳴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曲起來。

空中,似乎有兩隻看不見的手,抓住了她的雙劍,並在不斷加重力道……

「啪」,幾乎同時發出的兩聲脆響,將周圍屏氣斂息的人都震回了魂,駭然看著旬蘭的雙劍從中折斷。

旬蘭蹬蹬連退數步才在黃衣少女的攙扶下站穩,面如土色——憑她的武功,在老人面前,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可祭神峰門下,絕不能容忍落敗的恥辱。

她拋下劍柄,奪過黃衣少女手裡的劍,正要拼死一搏,風中「錚錚」數響,箏聲清揚,幾個裂石穿雲的單音後,頓轉驟急。

這是琴僕在傳召她們回去!旬蘭不敢耽擱,抽起黃衣少女縱身急躍,投向箏音所在的默林。

小築弟子見敵人逃離,無不鬆了口氣。相繼著扶起死傷者,陸續走回小築。

關束兩人想向九叔道謝,卻見老人已恢復了往日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彎腰掃著沾滿星星點點血跡的殘雪走遠。

「關師兄,看來得等門主出關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