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紅暈,但又不知楚嶽是在掙扎猶豫什麼,他這輩子都不會懂得甜言蜜語,也學不會情調曖昧,他手掌緊握成拳,偷偷鬆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汗水擦在床被裡。
這才做出隨性淡定的模樣:“留下吧,龍床太大,分你一半。”
楚梟直起身子,他自己只著單衣,相比之下青年則是密不透風的被華袍重重包圍,便只能看見頸間緊緻的面板,在盈盈燭火下顯得膚白似玉,楚梟暗罵一聲,伸手就去解青年的腰帶。
楚嶽卻似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不動不語,不言不舉,眼睫毛只是在皇帝伸出手的那一刻顫動了些許。
楚梟腦裡緊繃的像要快拉壞的弓箭,還未出箭就要斷在自己手指上,緊張的頭皮都在陣陣發麻,空氣裡曖昧的劍拔弩張,而青年王袍厚重,腰間配飾繁多,腰帶考究,楚梟低著頭,長髮披散,平日裡傲悍神色盡散,緊抿住唇,手指粗暴的扯動青年的腰帶。
楚梟惱火起來,手指停留在那塊鏤空盤龍帶鉤上,緊緊摳在上頭,氣的手指都在發抖——他越是急躁,越是手僵不靈,終於青年低嘆了口氣,握住楚梟的手,阻止住楚梟繼續對玉扣施暴。
“皇兄。”
青年吻向楚梟發紅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慢慢流連,柔軟的雙唇輕輕咬在楚梟虎口處,摩挲起楚梟手掌間的厚繭:“不是這樣解的,你不要太急。”
楚梟一口粗氣就湧上心尖,他急——開什麼玩笑,他急個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急,分明就是□裸的汙衊——
來不及駁斥,青年又放下他的手,引導楚梟將手放在自己腰間,楚嶽如玉的臉頰上隱有紅暈,卻又不是孩子氣一般的害羞,楚嶽緊緊閉眼,似下了所有力氣去忍耐掙扎。
“皇兄,你可想好了?”
楚梟正好把對方腰帶除下,捏在手裡洩憤數下,隨即將玉扣狠狠拋遠:“想好什麼?”
楚嶽將楚梟落下的長髮撥弄到一邊,楚梟以為戰事即將開始,全身怔住,木偶一樣被青年擁入懷中,隔著單薄的單衣,楚嶽的手掌簡直燙的嚇人,楚梟覺得熱氣從楚嶽雙手源源不斷的匯入自己全身,此時青年壓抑帶啞的聲音迴響在他耳邊:“不願意的話,是不需要勉強的。這種事終究違背陰陽,皇兄心裡若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不做,好不好?”
他將青年用手隔開,眯眼端詳,燈影之下楚嶽面容英俊的過分了,楚梟口乾舌燥起來,眼睛裡幾欲要噴出焰火,他咬牙說道:“什麼叫違背陰陽?”
擱放在楚梟腰間的手似乎也不自覺的心緒起來。
楚嶽事事都替他作想,就連這種事都可以忍著憋著,怕他心生厭惡——如果是很久之前,在他還是從前的時候,他或許,不,肯定是會破口大罵,並將楚嶽視為必拔的奇恥大辱,然後將楚嶽剷除的乾乾淨淨才罷休。
因為楚嶽太過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才步步小心,不敢踏錯半步。
青年究竟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才能一直煎熬忍耐到今天,顧忌他們的身份,照顧他的情緒,還說什麼只要看著他就足夠,這怎麼可能啊——喜歡本身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貪婪。
楚嶽低垂著頭,用手背遮住眼睛,年輕緊實的臉潮紅成海,楚梟胸口一熱,開口就道:“在其他事情上,朕早就負債累累,唯獨這件事,朕自問問心無愧。”
他這輩子雖不算窮兇極惡的罪人,卻也無數人因他而死。罪孽深重,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地步,區區違陰陽又能算得了什麼。
難道相愛而已,都需要經得外人同意?
他們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說的算。
“朕都不怕,你還何懼之有?”楚梟伸手按住青年的腦袋,用力摁向自己肩處,並且粗聲粗氣的承諾著:“不怕,萬事總有朕擔著。”
“所以你放手做,朕信你,你……總之你心裡也不要有壓力。”
話都到這份上了,就是千年王八也得要動一動了,楚嶽看著他,雙眼潮溼溫暖,氣息也是同樣的溫度,噴得楚梟耳朵發紅,表情木訥。
“嗯?”
這聲鼻音算不得催促,其實楚梟很有自知之明,他對斷袖之事知之甚少,其中玄妙也很難理解,要他主動的話,他總覺著自己會誤兩人的大事,反正在情人面前又用不著不懂裝懂……雖然總歸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嶽,這事就交給你辦了,朕覺得反正術業有專攻,你……唔……”
青年親吻住楚梟的唇,溫柔的一劍封喉,他單手扶住楚梟的腰身,每動作都認真謹慎到了極點,像是第一次上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