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像是要對楚梟交代所有的事:“ 若時光能夠逆回,臣弟寧願死的是自己,二哥他……樣樣都強過臣弟,若他能留在皇兄身旁,皇兄定能如虎添翼。”
楚梟嗤笑:“沒有他,朕照樣一帆風順,缺了誰日子不照樣過,世界上能耐大的人多的去,朕不稀罕他們。”
楚潛和楚嶽是沒得比的,他只有在夢裡才會看清,會想起了原來自己的二哥,年輕的時候是這般模樣。
拿楚嶽這個大活人跟死人比,不好,他覺得不舒服。
他不能容忍楚嶽這樣貶低看輕自己。
明明青年就應該是獨一無二,猶如珍寶的存在。
“ 皇兄身邊不會缺人,但無論什麼事,臣弟都願意為您做。”
他看著楚嶽在他椅子側面半跪了下來,仰頭看他,“臣弟只有您一個皇兄,臣弟自然是喜歡……喜歡皇兄的。”
青年沉穩的臉上沒有一絲虛假奉承的神色,溫柔似水,說出喜歡二字的時候,聲音又似暗下去了一層。
楚梟兩手交握,看不出異樣。
也不會有人知道手間的汗此刻正急急欲出,侵溼了交握之間的冰涼肌膚。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皇兄肯待臣弟那麼好,臣弟已是滿心歡喜,不敢在做他求。”
“臣弟可以知道,為何皇兄忽然待臣弟那麼好的原因嗎?”
楚梟看了看青年忽閃的眼睛,怎麼都覺得有種哀哀的意味。
他想了想,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臉。
“ 你值得的。”
比楚潛要值得百倍,所以他可以堵上自己的驕傲和所有的耐性。
楚嶽愣愣的微笑起來,帶著一點不好意思的臉紅,抿著嘴。
明明剛剛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氣場,現在微笑起來卻也像個少年一樣,瞳色帶亮,全數星光都印倒其中一般。
“ 皇兄,不要再生臣弟氣了。”
楚梟矢口否認,自然不會承認:“ 朕沒有。”
青年已經回答了他那日的問題,是喜歡,或許也有敬仰,但畢竟青年已經親自開口說了喜歡,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既然達到了,那他還在不滿足什麼呢?
現在沒人可以給他授業解惑,他甚至得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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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什麼答案,大概都屬於兒女私情的範疇,大軍出發在即,他實在是沒有餘力再為這個問題多做探討。
光是什麼都不做的看著對方,似乎都會有類似空腹一樣,難以滿足的飢餓感慢慢充溢至全身。
想把對方撕碎成一片片的,然後再重新拼合在一起,這樣從裡到外就都會是自己的,別人不容染指,不光要對方的崇敬和喜歡,這樣似乎遠遠還不夠——
所有的,所有的東西他都要。
楚梟赤腳盤腿坐在地圖中央,懷裡環著太子,將一枚精緻小巧的旗子插 進了地圖南端。
“ 父皇,那裡是哪裡?”
小孩的腳柔軟的像塊軟玉,那麼小,小的楚梟只需要用手掌就可以把兒子的腳全部包裹起來,他偏著頭,用手指搔著兒子的腳,逗問:“ 你猜猜。”
太子鼓起臉頰,蹬了數下短腿,發現依舊擺脫不了父親的糾纏,絞盡腦汁道:“是——是湖州!”
“不是湖州,再猜猜。” 楚梟低聲鼓勵。
太子左思右想,顯得很沮喪,楚梟見狀,將兒子高舉起來穩穩騎在自己肩膀上,太子高呼一聲,一掃剛剛的憂鬱,立刻拿出煥然一新的樣貌,氣勢十足的挺直了手臂:“ 騎馬——我軍威武,父皇威武——”
楚梟哈哈大笑幾聲,長腿一邁,邁向那個標著小旗的地方,語氣篤定而驕傲:“兒子,這是南蠻,是這塊陸地的最南端,用不了多久,這也是以後大慶的疆土。”
南蠻之下是汪洋大海,楚梟再跨過一步,太子咦了聲,彎著腰揮動手臂:“父皇,這裡又是哪裡?”
“ 這兒是海國,父皇宮裡用的那面鏡子,就是從這兒進貢來的。”
“父皇去過這裡麼?”
“沒有。” 楚梟仰頭,“ 父皇現在還沒有那麼多大船,等罌兒長大以後,就去把這裡拿下來,怎麼樣?”
“不要。”
太子悶聲悶的挺直了晃動,“我不要離開家,父皇也不要離開,太傅說了,父皇要帶人去很遠的地方。”
楚梟小心翼翼的將太子舉了下來,放到地上,太子死垂著腦袋,這樣看去,只能看到那可憐兮兮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