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他想要一直留著。
“ 聽左相說,前幾天你遇刺了,是不是?”
楚梟感覺到青年在強忍著什麼,努力的在藏起心緒波動,可是楚梟已經看厭了青年在朝堂上一板一眼的穩重和平板,這樣的人放眼宮裡遍地都是,他想要的不是這種表情。
楚嶽垂下頭的速度太快,看得出倉促: “ 嗯,是的,那兩個刺客已經被制服,臣弟將那兩人送去刑部處理了。”
“ 哪裡受傷沒有。”
低垂著的臉上有淺淺的陰影,高挺漂亮的鼻樑,沒辦法挑出一點毛病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很賞心悅目,無論什麼表情。
“ 還……還好。” 青年有些吞吞吐吐,臉上有幾分要發紅的意思。
楚梟眉頭一緊,他當時這麼辛苦拼命的保住楚嶽,明明就毫髮無傷,吞吐個什麼,不悅道:“ 什麼叫還好?傷了就是傷,沒有傷就是沒有傷,兩個刺客就能闖進嶽王府,你府上還養著那麼多廢物做什麼?”
“ 臣弟知罪。”
“ 朕又沒有責怪你你知罪個什麼。 ”
明明青年是他以命相護的,可現在再怎麼提及這碼事,對方也不會知道,楚梟最恨就是這樣糊里糊塗的無名英雄。
一比拿不出檯面的糊塗爛帳,只有他一個人心裡有譜。
“ 皇兄。”
楚梟聽著這稱呼,怎麼聽怎麼覺得還是那聲三哥聽起來舒坦燙心,懶洋洋應了聲:“ 有話就說,別支支唔唔。”
楚嶽無聲笑了起來,嘴角眉梢都呈現彎彎的弧度,“ 您醒了真好。”
“哪裡好?你說有哪裡好?”
楚梟故意刁難,看青年為難的樣子十分有趣,但現在跟以前狀況不同了,欺負狠了是絕對不可以的,但逗一逗肯定無傷大雅。
他也想證實自己的猜測到底是真還是假。
淡漠的語氣讓青年原本笑意盎然的臉忽然的就奄了下去,噗通一聲,臉色沉重的又跪下去了。
“ 臣弟失言,皇兄恕罪。 ”
這樣動不動就請罪的姿態讓楚梟有些惱火,皇帝做久了,骨子裡就有一股居高臨下的霸道,就算說起軟話來也不像,開一個玩笑都讓青年變成驚弓之鳥。
“ 別跪來跪去,朕還沒歸西。”
“ 叫你坐過來就坐過來,是不是排場大了,還要朕去請你不成?”
楚嶽的拘謹僵硬讓他心頭冒火,沒膽子的傢伙,在嶽王府的時候是怎麼叫的?那裡有膽子叫三哥,這裡怎麼就縮成皇兄了?
那些讓人心頭軟得不行的甜言蜜語,敢對著像自己的男寵說,怎麼就不敢當面來上幾句?
楚梟忽然的就感覺到疲倦無力,本來剛醒來的人就應該靜心休息,他這一醒就開始忙活,一刻沒消停過,本來對著臣子們還不覺得累,楚嶽一來,他就倦得想伸懶腰再睡上一覺。
“ 阿嶽,你過來,朕有話跟你說。”
自然而然就顯得疲弱起來,他儘量再用虛弱的眼神看著楚嶽,果然見青年眼波顫動,臉皮都繃緊了。
如果能經常看到楚嶽這種心痛的表情,他也不介意偶爾服軟一下。
楚嶽重新又坐回了床邊,那麼近的距離,越發顯得青年的聲音溫柔透徹:“ 皇兄,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猝不及防地就把手按在了青年的右手之上,看著楚嶽神色有變,楚梟心裡就舒坦起來,竟比剛才太醫端來的藥還管用。
“這幾天,辛苦你了。 ”
楚嶽誠懇回道:“ 臣弟份內的事。”
嗯,這話中聽,也的確是份內的事。
楚梟於是就更加和顏悅色起來: “ 朕這次也算死過一回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朕暈著的時候,你猜朕看到了什麼? ”
楚嶽視線亂飛,從楚梟的手飛到自己手上,搖搖頭,“ 臣弟不知。”
“ 老人都說人死前會都會看到自己一輩子犯過的罪孽。” 楚梟躺在一堆軟枕間,頭微微仰高,慢條斯理道:“ 朕看到了以前的爵爺府。”
楚嶽猛地抬頭,像是要說什麼,但大概是不好揣摩聖意,頭一垂,又沉默下來,楚梟等了半天不見有人接話,只好自己繼續道:“ 阿嶽,朕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 ”
受了感染一樣,青年也低沉起來:“ 皇兄別亂想了,您身邊有太子,還有好多人會陪著您。”
自己手掌覆蓋下的血肉是發燙的,但青年面容還依舊保持著鎮定理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