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那麼危險的時刻,沒能在你身邊。”
致深不願回想那一幕,只淡淡道:“是我自己要跑下場的,怎麼能怪你?”
持盈有些激動,上前扣住致深的肩膀,直直望進他眼裡去:“致深,我賀持盈發誓往後永遠不會讓你身陷險境!因為你是我用生命去愛護的人……”
致深笑起來,笑意漸漸沁到眼睛裡,歪著頭,似在考量,其實他心裡是信的。元元啊元元,你可以用生命去保護我,卻不能愛我。因為一切的緣劫都在皇后為你擋劍的那一刻註定……你說要珍視我們之間的情誼,那麼我自會成全。我最好的年華都拿來默默喜歡你,但是從今以後不會了。我已知年華空度,痴心難託的苦楚,將心比心,我不能辜負持盈大好的年華。
致深深深地吐了口氣,似乎要把所有的過往放下。他捧住持盈白皙佼豔的臉龐,認真道:“持盈,往後我會對你好的。”
持盈心裡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他知道致深從來重諾,只要說了,便會努力去做。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的愛戀總算有了回報,而且在他以為幾乎無望的時候。
他和致深兩兩相望,景好情到。持盈嚥了口唾沫,美好的唇形慢慢向致深的靠去,致深的眼神閃了閃,卻強自定住。持盈內心狂跳,他和致深還從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親吻。錯過今日,更待何時?!
“咕嚕~”可憐技驚夜宴的小爵爺,因為擔心致深悔婚一日一夜沒怎麼用飯,此刻一鬆懈下來腸胃便開始敲鑼打鼓。唉,不提不提,太丟人了……
果然致深美目圓睜,咬唇將持盈的俊臉用力拉向兩邊:“笨蛋!”
這日又是逢五逢十去西苑給成化請安的日子,永嘉和厲如錦二人早早就起身用膳。厲如錦眼下已懷胎七個月,起臥更加不便。永嘉心疼他,讓他半躺在榻上用膳。厲如錦嫌矯情,堅決要去偏殿的飯廳用。
這段時日厲如錦的肚腹長得很快,衣服幾天就要換一批。永嘉讓製衣局的宮人趕製大批保暖輕薄的冬衣給厲如錦穿。厲如錦覺得過於鋪張,直說懷蕭令那會兒的衣衫還能用。永嘉攙著他讓偏殿去,兩人又說起這話題。
“梓童懷阿令時的冬衣如今穿著都顯大,還是另做罷。”永嘉看了厲如錦腰帶下圓隆的肚腹,又高興又心疼,別說做幾十件新衣,就是碰來金山銀山他覺得也是該的。
厲如錦笑著搖頭:“大了繫上腰帶變好,之前中秋大慶,眼下致深的婚典和父皇的聖壽哪樣都得要銀子,還是儉省為好。”
永嘉心裡贊著自家梓童真賢妻也,嘴上笑道:“不從內府支錢,用朕的私銀。朕用自己的錢給愛卿做幾件衣服總不要緊罷?”
景弘帝就喚崇寧為“愛卿”,厲如錦為著永嘉這個稱呼心裡一陣甜蜜。話到這個份上,厲如錦當然要遂了永嘉的好意。手指在永嘉的手背上輕輕點了點:“那就做幾件,花色要素淨些。”
兩人相對用起早膳,牛乳酥餅,清蒸燕窩,麻醬脆餅,雞湯銀絲面,還有五六碟溫室裡種的菜蔬做得拼盤。不求豐盛貴重,只要清新可口便好。
永嘉每樣都嚐了些,倒是厲如錦剛剛坐下就胎動得厲害,有幾次痛得連牙箸都沒拿穩。永嘉停下動作,擔憂得看著厲如錦。
厲如錦苦笑著搖頭,剛想開口,卻被腹中的胎兒頂得差點吐出來。
最後兩人都沒用好飯,厲如錦被扶著回去躺下,永嘉說什麼也不讓他跟去西苑請安。
“梓童養好身體,對父皇來說比請一百次安還管用。方才卓卿也說了,這幾日胎動厲害,梓童要臥床靜養。待會身子平定些,一定要進些滋補的湯水。”方才厲如錦痛得厲害,永嘉急出一頭汗,此刻一壁閉眼讓春霖擦汗一壁細細囑咐著。
頓了頓,永嘉情緒低落了些:“父王的忌辰快到了,父皇必是傷懷。今夜朕在西苑陪父皇,便不回影園了。梓童要好生休養,不要逞強,莫讓朕擔心。”
厲如錦自是勸慰永嘉不要傷心太過,有礙龍體。
永嘉收拾妥當,在厲如錦的額頭上吻了一記,儀態翩翩地離開寢殿。
☆、暗夜
永嘉到了西苑,發現寧王也在那裡。永嘉給成化請了安,簡要地提了句厲如錦的情況。成化果然蹙眉:“這七八個月是最鬧騰的時候,皇帝要多陪陪皇后。”
“兒臣省得。”
成化點點頭,對寧王道:“阿寧和皇后關係好,在京這段時間常去皇后那兒走走。”
寧王笑道:“那是自然的,上皇和今上都這樣愛重靜池,臣很替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