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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寧王這才相信,有些感慨:“從前看他們每年相聚的時光不長,但只要每次見面便形影不離。從會走就玩在一起,這份感情,倒是真的。”

“誰說不是?”厲如錦頓頓又說“你說我昨日的作風不似以往,卻也不錯。”拿起手邊的書揚了揚“近日我一直在看《英宗實錄》,很有些啟發。”

“看這做什麼?”寧王有些赧然,《英宗實錄》講得正是他父皇英帝景弘和爹爹崇寧的生平。

厲如錦珍重地放好書籤,雙手閒適地搭在腹頂:“今年以來,今上和我的感情不知不覺間變得微妙起伏。我不知道是成親的時間太久了,還是宗廟子嗣的壓力。我們之間彷彿又張無形的蛛網,把我們的心困在其間。越掙扎,越困頓,也就越疲憊。我是無奈又不知所措的,也許還做了不好的事情。先前我把一對伺候過今上的樂工趕出宮去,是想要他們困死梨園的。”苦笑地看了眼寧王“阿寧,你一定覺得我變了是不是?”

寧王搖頭:“你不這麼做怎麼辦?開了這個口子不補救,後宮的情況就會壞下去。”

厲如錦感激寧王的理解,繼續道:“我當時真是恨,身子沉重又不是我的錯,他怎麼可以去找別人!他說過,這一生一世只要我一個人的!我是當了真的!但我又下不去手要他們的命,只有把他們趕到梨園。後來今上曉得了,他沒說什麼,內心卻是不舒服的,我知道。他一定覺得我變了,變得像那些可憐可恨的固寵妖后,用手中的權利壓制後宮!”

寧王打斷:“靜池,緩緩,你現下的身子不宜激動。”

厲如錦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之後出了楊檢的事,那日我去由原送他。又聽到那首《君生我未生》,想到十幾年前的自己,陌生得快要不認識了的厲靜池。是啊,是延邊城裡的厲靜池,是講武堂的厲靜池。而不是什麼太子妃,厲皇后。可以用那樣簡單的心情去思慕一個人,一個那樣完美的人。”

寧王顯然是知道那個人和那段隱秘的情愫,而且他是不贊同的。所以此刻,寧王皺眉:“你還沒放下?你難道真把月明當他的影子?”

“沒有!”厲如錦顯然激動了,搖頭的幅度很大很堅決。“我自己都無法明說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但可以肯定那不是喜歡更不是愛!也不是對年長者的孺慕之情,唔,如果一定要探個究竟,說是信徒對偶像的崇拜更貼切些。對,是崇拜。他簡直講武堂的神,是天下男子的楷模。出生簪纓之族,英烈傳家,俊美英挺,文武全才。更重要的是,他對君主忠誠,對家人親厚,對朋友信義,對愛人堅貞。於國於家,俯仰天地,他都是問心無愧的。是他,解了南華幾十年的海亂之困,還東海一片碧波。當時在講武堂,教官讓我們揹他的詩,‘封侯非吾意,惟願海波………”

寧王捂住厲如錦的嘴,低喝:“靜池,你瘋了!今上就在前面!”

厲如錦卻一點愧色也無,拿下寧王的手:“我已經很久沒想這些了,真的。只是那次送了楊檢,之後持盈又在中秋宴上吹了這曲子,才勾起這些回憶。也只是回憶了~阿寧,你知道為何今上從不叫我的表字麼?”

想想還真是的,寧王不屑哼道:“想來是‘靜池’二字與你親密的人皆可叫,而‘梓童’天下只有他一人叫得~”

厲如錦搖頭:“夫妻之間互喚表字以示親密,他卻讓我喚他‘月明’。”

“那是何故?”

厲如錦心裡有些微的痛楚,今日談性很高,許多埋藏許久的心事都跟好友傾吐了:“那還是在平州的時候,我和今上初初認識。有一日,他穿著和那人一樣的衣服朝我招手‘靜池,我給你帶來樣好東西!’我當時淚流滿面,心道若是早二十年相逢,我和那人是不是當時當地的情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今上那時候還是大孩子,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流淚。我知他心儀我,對我很是依順,便任性不讓他再那樣叫我。後來果真,我們訂婚,成親,有了阿懿和妹妹,是世間最最親密的關係,他卻再沒叫過我的表字。”

“唉,我怎麼突然覺得蕭月明有些可憐。”寧王感嘆。“他居然這麼聽話,你不讓他叫他還真不叫了。”

厲如錦的笑容摻雜了痛苦和甜蜜,永嘉當時受傷的眼神就是到如今他也忘不了。“你們見我長他九歲,都以為平日是我讓著他。其實,都是他伏小做低哄我開心。一直以來,我放不下男子的架子,又因為年長於他,總是很嚴肅,從不與他玩笑。又總是君臣之禮多於夫妻情誼,他表面上矜持高貴,其實跟他熟了才知他最喜灑脫不拘。他很致深持盈還有你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