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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修緣的心懸在半空,想到當日他與蓮花生一道去尋天一生水,進了斷腸谷,西域血刀後來死在他們手下,原來一切事由,竟是因他而起?

“西域血刀,他對朱雀護法……”

“正是因為他對沈怡心生愛慕,卻遭到我爹及教內長老們的反對,且沈怡的心也不在他身上,所以起了報復之心,竟將經書一字不漏刻在修緣身上。他那時……還是嬰孩,剛沒了父母,哭鬧不止,也未讓他心軟。血刀刻完秘籍,便下了蠱,纏綿榻上也無用,心意相通也不夠,只有在一瞬間,歷經愛恨兩種最極端滋味,愛到極致,亦恨到極致,心似天平,搖擺不定,死生不能,心灰意冷,秘籍才會顯現。”

“……”

“沈怡早就死了,西域血刀將畢生精力用在報復天一教上頭來。當日沈君與我說話,就是要引出修緣的心結,讓他恨我,愛恨到了盡頭,就是秘籍顯現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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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樂坊鎮星雲閣中,馮七掀了秦遠岫的底,江湖中便風起雲湧,各門各派聲稱要討伐望川宮。凌九重安插的人,居然差一點控制了整個正道,實不能忍。

而江南秦家,也已破敗,秦遠岫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回去過。秦家畢竟是大戶,從前也有些交好的門派,同族亦有在江湖中能說得上話的人,所以勉強撐著,只是秦遠行一個人住在後進,啞了聲,又失了武功,難免要受許多罪。他從前勾上過許多人,又仗著自己秦家大公子的身份,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這一落難,誰還顧忌。晚上總有人潛進秦府,糟蹋得整個人死去活來。有一回,三五人都來找他,在屋頂遇到了,相視一笑,隨後一整夜,輪番上陣,人啞了亦有好處,怎樣弄都無聲無息,倒是這幾個人,呼天搶地罵罵咧咧,小廝們嚇得不敢靠近閣樓。

第二日,秦遠行在自己的房中自縊,直到四五日後,才被人發現。

馮七那一場戲,讓所有矛頭都指向望川宮。而凌九重此時,正站在縹緲峰頂,一個人吹了許久冷風。

月光清寒,他往山下看,深不可測。凌九重吹了一聲哨,便有隻禿鷲盤旋而來,他掏出懷中的鹿皮,讓禿鷲銜著:

“帶去給他罷,你也不必再回來。”

禿鷲撲稜翅膀,銜走了鹿皮紙,上面是一幅山水畫,圈圈點點。但它卻遲遲不願走,只肯低低在凌九重頭頂徘徊。

凌九重也不理它,吹了片刻冷風,便下天梯,走回殿中。

白望川正在榻上休息,見了他回來,撐起身子問: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只是老朋友有難,幫他一把。”

白望川沒有再問,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心思各異。

冥王不是沒有派人找過黎素,但全都一無所獲。他的易容天下無雙,就算因為內力銳減,幻術無法施展,易容也總算是最後保命的法子。

但是,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望川宮的左使黎素,一個好端端的男人,竟懷了孩子!他初聞也是震驚無比,黎素的肚子看起來也不過五六個月,日子算起來,不該是別人的。況且裴雲奕為了保他,竟願意拼命,他心下已有了計較。裴雲奕當著眾人的面,說孩子是他的,依黎素的性子,竟沒有反駁,那大概是*不離十了。

只是這件事,他又如何敢跟主公開口。他提前出關,冥王料想如今這個時辰,應當已經到了浮屠山腳下,天高雲淡,此事暫且還可瞞上一瞞,待攻下望川宮,再提不遲。

於是他自作主張,在給主公的信中,對黎素隻字未提,只道自己會帶大批人馬,立刻趕到浮屠山支援。

十多年的心血,總不能毀於一旦,當年族中老小數千條人命,堆砌成山,只為了保阿東。在阿西眼裡,他的主子只有一個,除了阿東,旁人都可做他腳下的石,手中的劍,棋盤上的一顆子。

而這顆棋子,跌跌撞撞走了許久,久到自己也辨不清身在何處的時候,才敢停下歇息。

他實在是太累,陽光灑在身上,暖和得他微微有些晃神。裴雲奕不知怎樣了,身中數刀,必然要及時救治,他心裡覺得空落落的,很不安心。

黎素又餓又冷,渾身沒了力氣,在一處農戶前停了,倒在他家場院的草垛上,這一刻,竟覺得不如就此睡去,一覺不醒。

肚子又隱隱約約有了動靜,他撫上去,溫柔地自言自語:

“乖,不要踢我。”

彷彿能摸到那雙小腳的位置,他仰著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