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在休息,嫌我們吵鬧,要來教訓一番。”
修緣只覺得靠近視窗的位置,地在一點點凹陷,再定睛一瞧,竟全都開了裂縫,一抬頭,鑿齒正站在窗外,與他僅是一牆之隔,正乖順望著他,似在等他吩咐。
“鑿齒,我要出去。”
那怪物彎腰看著修緣,點一點頭。它身長比屋頂還要再高一些,只用牙齒一砸,屋子便是一個大洞,石塊窸窸窣窣落下,越落越多,有的砸進屋內,地基不穩,搖晃之中,修緣轉身對那暗衛道:
“難道你要一直死守在此地,屋子要塌了,快出去!”
暗衛立即用鑰匙開了門,他本要帶修緣避開鑿齒,踏過屋簷,飛身而上,直接將他帶出這處偏院的。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修緣早已默默運功,掌中帶風,將他推給鑿齒。
那怪物接過暗衛,見他便是剛才使修緣受傷的始作俑者,十分氣惱,張嘴便要去咬。
修緣立刻上前,護住暗衛,道:
“不準咬他,方才我不小心摔著了,與他無關。你好好看著他便是,不要傷他。”
鑿齒似是聽懂了,將暗衛帶到樹下,許久無人陪這怪物,它興許也十分寂寞,竟真的不咬人,但仍緊緊抓了他不放,那暗衛只是苦笑。
修緣問:
“蓮花生現在何處?”
暗衛不答。
修緣又道:
“我橫豎是要找到他的,你不告訴我,我對這地方不熟,出了亂子,又怎麼算?”
那暗衛思索片刻,只得老實告訴了他:
“教主在上山那條大路上,武當攜其他各派弟子,殺上來了!”
修緣一驚,心道,他以為那些人不過是強弩之末,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修緣知道這附近必定還有其他暗衛,一旦發現這裡出了事,定會過來檢視究竟。
他飛速向著上山那條路衝去,不停不歇,隔了半里路的距離,只見浩浩蕩蕩的人群被困在山間一隅,並不見有何阻擋,卻無人衝上來。
“這麼急著找到本座?”
小和尚一回頭,空無一人的天一分壇前,蓮花生身姿綽約,千軍萬馬都在他腳下,偏偏看著小和尚出了神。他身著暗紫色錦衣長袍,上頭的雲圖騰十分耀眼,衣袖被灌滿了風,衣袂隨風輕輕舞動。
兩相顧盼,說的話都隨著風散開了。
蓮花生道:
“你聽到所謂的正道人士來了,便迫不及待要跟他們走?”
小和尚不及解釋,他又道:
“其實昨日我就知道,你以身飼獸,不過是要我解除鑿齒對你的禁錮。你對我耐下性子,陪我吃一頓飯,也不過是緩兵之計,不想跟我起正面衝突。”
修緣不知為何,明明該恨他厭他,大笑說一句,正是如此,那是何等的痛快。然而看著蓮花生眸子裡一抹冷淡孤寂之色,雖然他嘴角微笑,人卻好似墜入冰窟,快要萬劫不復一般。
“你算計我也好,利用我也罷,我都認了。只是你走不得,而那些人,必須陪葬。”
他語調一轉,神色凜冽,修緣望住他的眸子,說不出話來。
蓮花生一步步走過來,走到修緣身邊,執起他的手,微低了身子,附在他耳邊,似在閒話家常一般,低聲道:
“從今以後,你所追隨的白道,不會再要你了。”
修緣心中“咯噔”一下,還未及反應,便見蓮花生背對了眾人,將小和尚桎梏在懷中,一手摘了黃金面具,青絲飛揚,修緣來不及仰頭看他究竟容貌如何,只覺得平日威嚴森冷的男人,今日格外意氣風發,似有一股少年人才有的熱情和坦然,那感覺竟十分熟悉。寬厚溫暖的胸懷快要將他融化,他微微抬頭,想要重新看清這個人,劈天蓋地的吻卻不斷覆下來。
蓮花生捏住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吻得彼此目眩神迷,口中漸漸有血腥味溢位來。也不知是誰咬了誰,疼痛難忍,卻依舊捨不得結束這個吻。
蓮花生一手撫上小和尚的臉,輕輕地揉捏,另一手直伸進他衣袍裡去,覆上他的背,慢慢滑下來,滑到後腰處,一點點打著旋兒,修緣一驚,如夢初醒一般,想起眼前這人是天一教主,根本不是他的平安。
然而再一看,他正被對方壓在身下,蓮花生並沒有發情的意思,剛才那個吻中,也並不含多少情~欲,二人剛分開些距離,他早已將面具重新戴上,黃岐跪在他們身邊,不知候了多久。
“教主,這些人,是啟動機關,讓他們灰飛煙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