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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緣不懂他的意思,不過他也決不會理解成,這是昔日高傲的秦大公子對他臨行前的挽留。他望了望秦遠岫,轉而蹲下來,與秦大平視,輕聲道:
“大公子,有什麼話,你可與我直說。”秦遠行張了張口,停頓許久,卻沒說出一句話,閉上眼,淚便沿著臉頰滑下來。
秦遠岫一語不發,修緣也不知他兄弟二人究竟怎麼回事,只能又開口安慰幾句,秦大末了卻輕輕搖了搖頭。
修緣跟著秦遠岫從小樓出來時,還記得大公子臉色蒼白、兩眼佈滿血絲的樣子,但想到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不便多問,也就不提了。
當晚他與慧遠商量行程,坦白了自己有一位摯友,如今下落不明,希望先找到他。
慧遠點頭道:
“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便好。”說完捧了茶盞,低頭喝一口茶,再抬頭時,看秦遠岫從遠處的亭臺樓閣走過來,繞過長廊,越走越近。
慧遠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道:
“我看秦二公子,眉眼間卻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修緣笑道:
“師叔想多了。”
秦遠岫一隻腳踏進屋內,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他抿著嘴,唇紅齒白,眼角上挑,不言不語的時候就像個玉面羅剎,修緣被自己這一番臆想震顫到,只得聊以□般笑了笑,秦遠岫卻開口道:
“怎麼心情這般好”一邊說,一邊望著修緣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的心裡去。
慧遠老和尚又皺了皺眉,十分困惑。
“師叔,有心事”秦遠岫問他。
“說不上來,想多了頭像要裂開一般痛。”
“那就不要再想了,今晚為你們餞行,來不及準備,有不周到之處,師叔見諒。”
慧遠聽罷,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笑起來慈眉善目。
然而這一輩子行善的老和尚,卻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笑,竟再也看不到隔天的太陽。
慧遠笑得停不下來,修緣最初以為他只是氣息不定,還給他拍背順氣,老和尚不僅沒有好一些,反而變本加厲,似乎背後有人牽制他操控他,笑得一口鮮血湧出,秦遠岫忙叫修緣住手,試著點了老和尚幾處穴道,卻並不見效。
也就是片刻的工夫,老和尚渾身抽搐,似乎終於想到了甚麼,望著修緣,憑空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他仰躺在地上,七竅流血,修緣跪在他身邊,給他撫背,眼淚簌簌往下掉,嘴裡念著:
“師叔,師叔……”
不過一盞茶之後,老和尚身上便已經涼透了。
41、第四十一章
黎素因白天與阿東共騎一匹馬,被他摸到情慾難掩,竟撐不住洩了,難堪是難堪了些,不過晚上卻睡得極安穩,身體十分饜足,沾了枕頭便醒不過來了。
阿東後半夜來換阿南,對方十分詫異:
“大哥不必來,我一個人足夠了,二哥與阿北就在這附近,若有甚麼事,我傳個訊號,他們立刻就來。”
阿東並不說話,只是轉身,視線透過虛掩的小窗,正巧看到黎素翻了個身,臉對著他,難得的恬淡表情,便開口道:
“主人睡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他讓我天亮前叫醒他。”
“行了,你回去歇息,這裡我看著便好。”
阿南平日最聽阿東的話,便應了下來,叫了另兩名兄弟一塊兒離開。
阿東守著屋子,直到黎明即將到來,快要破曉了,才敲了敲房門,低聲道:
“主人,時辰到了。”
黎素抱了薄衾,眼睛幾乎睜不開,卻在聽到阿東這一聲後,神志瞬間清醒,心道,明明是阿南輪值,他怎又在門外。莫非我思慮過多,產生幻聽了
阿東卻又敲了敲門,黎素也想一看究竟,便道:
“進來。”
原來真是阿東,他自昨日尷尬過後,還不知要怎樣面對他。
“本來是阿南當值,你又何必多事。”
阿東並不回答,只拿了黎素的衣裳放在床頭,又拾了他的長靴,單腿跪下,握了他的腳,先將純白色的足衣一圈圈從腳趾輕輕纏到腳踝,這番侍候從前並不少見,且只有阿東才能做,黎素對他最沒有抗拒和防備。
但是如今,黎素心裡卻不由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微妙感,彷彿阿東的手比往常更熱更燙,像要灼人一般,他受了驚一樣掙了掙,阿東不由抬頭看他。
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