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凌玄淵為他讓出座位,“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陣了,本來不想起,聽說你們都在這裡,就過來了。”貝瑾瑜坐下道。
僕役趕忙加了個座位,並匆匆去取給貝瑾瑜煮的粥。
柳娘每吃一口菜都要停下來看貝瑾瑜幾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貝寨主,你身上的傷究竟從何而來?”
貝瑾瑜放下手上攪粥的勺子,側頭看凌玄淵,“本是你該問的問題,我卻始終等不到,你看,你還不及柳峽主關心我。”
凌玄淵不語,默默端過他面前的粥邊攪邊吹。
貝瑾瑜淺笑,而後才對柳娘道:“昔年才從先父手上接下九瓦連環寨的擔子,我很是有幹勁地做了幾票大的,被兄弟們一誇,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有一次出手,我什麼準備都沒做,本以為會手到擒來,卻不曾想竟遇到了位高手,沒能從對方手中得到半分好處不說,自己反而被他在心口上拍了一掌。”
晏清蕭聽得很入神,“只不過是一掌,竟到現在都沒好麼?”
貝瑾瑜苦笑,“這一掌當時便險些要了我的命,兄弟們將我搶回寨中,十幾個大夫輪著給我治傷,雖是將我的命救了回來,可卻無人能夠根治此傷。他們說掌力傷了我的心脈,致使心口附近幾處經脈穴道受損,血液迴心受阻,目前只能靠活血的藥物支撐著,待得藥物也不管用的那天,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凌玄霜聽著便覺害怕,“會不會很痛啊?”
“痛的次數多了,就覺得也沒有那樣難熬了。”貝瑾瑜道,“剛好起來的時候連著幾個月也沒有復發,我還以為是那些大夫故意將病情說重了嚇唬我,可後來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從幾個月一次,到差不多一個月一次,後來的半月一次,又到現在的幾日一次,習慣了便好。”
凌玄淵想起他傷勢復發時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他將吹得差不多的粥又推到貝瑾瑜面前,問道:“是誰打傷你?”
“我不知道,”貝瑾瑜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溫度剛剛好,“當時天已黑透,我沒能看清楚他的臉,只記得我被他一掌打在胸口上的時候,曾撕開他的衣衫。他右肩上有一團刺青,可惜當時周圍實在太暗,事情又發生在轉瞬間,刺青刺的是什麼,我也無法確定。”
柳娘嘴唇顫了顫,“這麼久以來真是辛苦你了。”
萬忠輕哼一聲,道:“貝寨主,你莫怪我說話直,你乾的也是害人的勾當,便全當這是業報吧!”
凌玄淵的臉沉了沉。
“萬峰主,”凌玄書的臉色也不甚好看,“貝寨主欠你的已經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商議妥當,以銀票的形式還了你,你就不要再追舊賬了吧?”
凌玄霜將筷子拍在桌上,“瑾瑜既已和玄淵成了親,那便是我們御劍山莊的人,我們御劍山莊別的特點沒有,就是愛護犢!”
“你……你們……”萬忠被他們堵得說不出話來。
凌玄夜跳出來做好人,“萬峰主,你莫要想太多,柳峽主對貝寨主並非你想的那般。”
萬忠臉一紅,“你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不……不對,不是我想的那般又是哪般?”
因為我風月場混得比你多得多!凌玄夜笑眯眯地道:“你不如將其解釋為……母性光輝?”
萬忠:“……”
柳娘:“……”
貝瑾瑜:“……”
柳娘看了看凌玄夜又看了看萬忠,“所以那般到底是哪般?”
“不說了不說了,”郝幫主舉起酒杯,“我們既然能坐在一起喝酒就不要再揪著從前的事不放了,來來來,喝了這杯,我們說點高興的!”
眾人紛紛舉杯響應,柳娘和萬忠便也只好彆彆扭扭地提杯。
邵煜新喝乾了杯中酒,放下酒杯道:“說起來,我一直只隨著幾位朋友喚郝幫主,卻不知郝幫主大名究竟為何,未免有些失禮。”
郝幫主手一僵,不自然地道:“不失禮,不失禮……”
“對啊,”曹義道,“與你相識也有十幾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郝幫主敷衍道:“那你不也照樣知道我是誰麼,名字這種東西,沒什麼要緊。”
“既如此為何不肯告知?”劉掌門道,“當初寫請柬時不知你大名,我還為此很是愧疚了一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讓他說,郝幫主招架不住,終於妥協,“我說,我說就是了。我叫……叫……”
“叫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