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們能夠在各地奔走,還管吃管住,至少還不用擔心群雄寨那樣的強盜歹人對你下黑手。你說是吧?”
石歸庭點點頭,笑起來:“是,我也這麼覺得。”
勞成拍拍他的肩:“跟著符哥走,準沒錯。”
符鳴第一個將馬馱子搬上馬背:“弟兄們,準備出發啦!”說罷揚起馬鞭,又一次走在了最前頭。
石歸庭跟著勞成,也是知道趕頭騾人的辛苦,要負責開道領路,清除路上的障礙,為大家指出需要避開的危險點,難怪吃肉的時候都要比人多吃一塊。
午間開稍(吃午飯),大夥兒吃完飯都在休息,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騾馬也散放在四周,任他們吃草。符鳴和白膺一起來找石歸庭,石歸庭正在聽勞成說馬幫的見聞趣事,一見他倆,便知道是有要事商量,連忙打起精神來。
“大鍋頭二鍋頭找我有事?”
白膺難得正色地說:“我們現在已經身處高黎貢山的腹地,當地人說此山夏秋不可行,原因想必你也聽說過一二,就是瘴毒。”
石歸庭皺起眉頭:“果然有瘴毒?中了瘴毒會有什麼症狀?”他以前在嶺南的時候也聽說過,但是從未真正遇上過。
符鳴點點頭:“千真萬確,尤其是雨水充沛天氣炎熱的夏秋兩季瘴氣格外多。中了瘴毒的人,輕則發熱頭痛、嘔吐腹瀉,重則患傷寒,如果救治不及時,甚至能夠致死。不知石大夫對此有什麼特別的見解?”
石歸庭從前只聽說過瘴氣,瘴毒是一種腐爛物產生的有害氣體,且易滋生有毒蚊蟲,南方的密林裡比較多。因為要來南方遊歷,他從書本上特意學了一些救治方法,並自制了一些預防的藥丸。但是瘴氣的種類極多,每種瘴氣解毒的方法都不一樣,這些藥先別說有沒有用,只那分量就遠遠不夠。
“不知馬隊以前是如何過瘴氣林的?”
白膺說:“我們以前過瘴氣林時,都隨身帶著雄黃酒和艾草,以驅逐蚊蟲叮咬,並提前給人和牲口都服藥,過林子時用布巾蒙著口鼻。”
石歸庭點點頭,問:“吃的是什麼藥?”
符鳴說:“幾乎所有馬幫都用這種草藥,我們叫它朱果子,每次都是出發前在藥店買好隨身備帶,過瘴氣林前熬藥,給大夥兒服下。”
“可否拿來我看看?”
白膺從自己的褡褳中摸出一個油紙包,小心地展開,遞給石歸庭。石歸庭拿來一看,是一根已經乾枯的樹枝,紙包裡還有幾顆落了的紅果子和葉子。他皺起眉頭:“就只有這味藥嗎?”
白膺點點頭:“是啊,只有這一味。這藥雖然能抵抗瘴氣,但是人服用之後,都有嘔吐和拉肚子的症狀。我在想是不是藥性不夠的緣故,不過服了這個藥,一般不會出現大問題。”
石歸庭說:“這就對了。這種藥叫做了哥王,也叫九信菜。了哥王性寒,有解毒的功效,但是也有毒,人吃了會嘔吐腹瀉,所以通常不能單獨服用。”
勞成在一旁說:“難怪每次過完瘴氣林,我們都要拉肚子,我還以為是那藥性不能完全解瘴毒呢。原來是解了瘴氣的毒,卻又中了另一種毒。”
石歸庭偷偷地流冷汗,了哥王吃了之後會拉肚子,人的抵抗力就會下降,他們居然能夠安全過瘴氣林,不得不說是運氣太好了吧。
符鳴說:“其實能夠安全渡過瘴氣林,有點小毛病都沒關係,只是有些耽誤行程罷了。通常我們過了瘴氣林,要開亮歇上至少一天,等騾馬和人全都好了,才會繼續趕路。”
石歸庭想一想:“我再找一味藥,與朱果草混合起來一起服用,也許可以抵消這種毒。”
幾人聽得眼睛發亮:“真能找到這樣的藥材?會不會影響解瘴氣的藥效?”
石歸庭笑起來:“天下萬物相生相剋,又相輔相成,肯定有這種能解毒又不影響藥效的藥材。百草都是藥,雲南又是萬物生長最旺盛的地方,藥材遍地。”說著隨手在路邊隨手拔了兩根草:“比如這個,就有止血化瘀的功效;這個,有消腫的良效。一定能找到合適的藥材的。對了,我們什麼時候過瘴氣林?”
符鳴說:“明天下午就會經過一片瘴氣林。”
石歸庭說:“那我從今天就開始找草藥,我留意過一路的草藥,應該會有合適的。”
符鳴問:“那需要我們停下來等你嗎?還是我派一個人跟著你一起去找?”
石歸庭說:“叫個比較熟悉這一帶地形的人跟我一起去找吧。”
符鳴遂安排:“阿膺,今天下午你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