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
唐軾淡淡地笑道:“有非凡在這兒,你來問我作什麼?”為首的男子目光逼上了歐陽雪,道:“是你?”歐陽雪低著頭猶如未聞,唐軾淡淡地接道:“是不是他又怎樣。原來,谷主的武藝也不過如此,非凡要代替他實在是綽綽有餘。”
那男子聞言一聲怒吼,道:“好!早知道你們是狼子野心!”又是一聲長哨,數十支長劍化作數十道閃亮的光芒,狂卷著滿園鮮花衝向歐陽雪!唐軾遠遠地看著,他知道無論他怎麼說歐陽雪永遠也不會有半句辯解,因為他永遠只會用劍來作回答!
滿園的鮮花被無數劍氣蹂|躪著,被紛紛扯落枝頭,在空中狂舞、呻吟,然後便死氣沉沉地躺在了地上。
此起彼伏的慘叫和飛濺四起的鮮血,使那數十道銀色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反襯著歐陽雪如雪的身影越發刺目耀眼。終於,最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凝固了,一切開始歸於平靜,那是一種死亡的平靜!
歐陽雪靜靜地站在被鮮血染得份外鮮豔的殘花中,他目光沒有投向那些分落殘缺的屍首,也沒有投向一旁冷眼旁觀的唐軾,他只是低下頭望著依舊如雪般潔白的衣衫,道:“我要見他。”
唐軾仍舊遠遠的站著,微笑著,道:“他就在何府,哦不,現在應該叫莫府才對。你當然可以見他,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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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在黑暗中醒來,他的思緒仍然十分的模糊和混亂,依稀間他只記得那天早晨,他和往常一樣走出了家門,歐陽雪仍然會倚在門邊望著他,一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為止。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青風鎮就依著青風嶺,中間隔著一條寬寬的淺淺的小溪,小溪當中有座破舊的獨木橋,每當有人走上橋時,橋身便會“吱吱”作響。柳平很喜歡聽這小橋“吱吱”地響聲,因為伴著流水的叮咚,這“吱吱”的聲音也顯得格外清脆悅耳。他低著頭走上了那獨木橋,突然覺得好象少了些什麼,原來是沒有那“吱吱”的響聲。柳平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獨木橋的當中正站著一個人,長衫翩翩,風度不俗。竟然是前幾天遇到的莫子軒,此時的他一改當日的狼狽和頹廢,顯得冷靜而俊雅,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份陰沉。
他挺立在橋當中,高高在上的注視著柳平,道:“我在等你。”
這是柳平最後記得一句話。以後的那些記憶似乎就變得飄忽不定了。
黑暗中有一陣風吹過,只聽見一陣尖銳地“呼呼”聲,那是風撞擊著鐵欄杆的聲音。柳平的眼睛開始適應黑暗了,他望了望四面的石牆,目光落在那扇厚厚的鐵製的牢門上,從牢門上的小視窗往外看去,曲曲折折的都是一重重的鐵柵欄,每隔兩至三米就是一道鐵柵欄,粗如胳膊的鐵欄杆在風中猙獰地呼嘯著。
柳平感到有些好笑,他們居然把他當作江洋大盜一樣的關著。其實就算是一道木門他也不一定能撞得開。當然他心中很明白,為什麼要這樣的機關重重。柳平心中嘆息著:“雪兒,你不要來啊。”
不知過了多久,柳平的思緒又開始飄遠了,他四肢冰冷,胸口卻又熱又悶,全身的肌肉又癢又麻,好象萬蟻蛀心般的難受。他倒在溼冷的地上,全身縮捲成一團,緊咬著嘴唇卻仍然無法掩蓋住輕輕地悶哼地呻吟聲。
忽得,黑暗中點起來了一排油燈,聽著那鐵欄杆被一道道地升起又降落的聲音。有兩個人踩著細碎的腳步聲走到了牢門外,一個是面容溫和的中年人,一個是臉色蒼白的英挺青年。這兩人正是唐軾和莫子軒。
他們走到了牢門前,望著了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的柳平。唐軾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道:“這幾天看來發作的更厲害了。”莫子軒應道:“是的,每天都按照唐兄的意思給他服用五石散。而且每隔兩天用量就加一倍,他現在已經離不開那藥了,三至四個時辰就要服一次,不然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唐軾笑容更深了,映著昏暗的燈光顯得格外森冷,道:“今天開始不要定時讓他服藥,讓他先享受一下沒有藥的滋味,只有這樣他才會聽話。”
莫子軒望著他森冷的笑意,低下頭看著痛苦不堪的柳平,神色間有些木然地答道:“是。”
柳平似乎聽到人聲,他艱難的抬起頭來,無神地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們兩個,啞聲道:“藥,給我,給我藥!”
唐軾突然伸手朝牢裡扔進了一樣東西,是一條黑油油的帶著倒刺的長鞭,他微笑道:“要藥嗎?那就為我做件事吧。”
柳平望著地上的鞭子,喘著粗氣沒有吭聲。唐軾道:“拾起鞭子。”
柳平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