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隻很有經驗的老貓在看著一隻垂死的老鼠。

莫子軒本能地從草地上一躍而起，雖然一身狼狽但他仍飛快地握上了劍柄。那斯文的文士望著他的劍，望著他滿手的泥濘，笑了道：“你這把劍還能殺人嗎？”

莫子軒四下環望了一番，四周一片很寂靜。目光回到了他身上，這張臉很陌生，從來沒有見過。

莫子軒咬著牙道：“朋友，我和你無怨無仇。你何苦……”那文士突地打斷他道：“誰都和你無怨無仇，可是我不一樣。我殺了你的師傅呀，這也是與你無怨無仇嗎？”莫子軒如遭雷擊一般全身一怔，喃喃道：“你，你，你是……”

文士的笑意更深了，柔聲道：“莫少俠不是一直在找尋我嗎？我現在在你面前了，你卻不認得了嗎？”莫子軒的聲音彷彿在呻吟著，道：“你，你是唐軾……”

那文士依舊笑容滿面，道：“是我。”

莫子軒狂吼一聲，一招“七星攬月”朝唐軾刺去。劍式如虹，劍花如雨，將唐軾團團圍住。

唐軾的身影好象他嘴角的笑意一樣，在劍花中時隱時現的飄蕩著，他的動作從容不迫，絲毫沒有因為莫子軒猛烈的攻勢而打亂半分。

數十招轉眼即逝，可是唐軾沒有半點要出手還擊的樣子，他只是將攏在衣袖中的雙手慢慢抽了出來。莫子軒的劍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他眼紅如血，餓虎撲食般，狂吼著朝唐軾攻去，此時的他早已不求脫身或克敵，只求能同歸於盡！唐軾看出了他的心思，眉間輕蹙，低聲喝道：“瘋狗！”他的手中突然拉出了一道銀光，象是烏雲中劃過的流星。

剎那間，莫子軒的攻勢猶如黯淡的星辰一樣，在流星面前迅速失去了光彩。他的劍愕然而止，因為唐軾的劍已經刺進了他的右肩，鮮血順著劍刃緩緩地流下，唐軾並沒有將劍完全刺進去，可是他的右手已經廢了。莫子軒右手的劍滑落在地，他全身的力氣隨著鮮血慢慢地流逝了，他頹廢地坐在地上，此時此刻他才感到真正的死亡的恐怖！

唐軾望著他，猛地從他身上抽回了劍，溫和而充滿嘲諷道：“放心，我不會這麼殺了你。”莫子軒抬起頭，目光茫然。唐軾緩緩接道：“我要把你放在武林大會上公審，也算讓你死得其所。”

他每說一個字莫子軒的臉便灰一分，公審意味著他要在無數江湖人的面前被唾罵和羞辱而死。

他咬緊牙關道：“我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唐軾看著他，神色間有些同情道：“你是很可憐。不過，要成大事總要有人犧牲啊。”

莫子軒的心越沉越低，他嘎聲道：“成大事，成大事，哈哈哈，呵呵呵……”他的心志已經混亂了，猛地狂笑起來，狂叫道：“那麼為什麼不去對付那個影子呢？那個象小孩子一樣的妖怪！為什麼不去犧牲他呢！”

他的胡話卻讓唐軾心中一動，他喃喃道：“小孩子？”他逼視著莫子軒，問道：“你見過那個人？”

莫子軒大聲道：“不錯，見過，就剛才還見過！”他的聲音諤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唐軾的面色也開始變成灰白了，他叫道：“怎麼？你怕了？哈！你也會害怕？哈哈！”

唐軾的聲音不再溫和，而是冰冷而不安，道：“你在哪裡見過那個人？”

莫子軒是個聰明的人，他雖然沒有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有一點他看出來了，那就是唐軾也同樣很害怕那個“影子”！

莫子軒的心中開始有了轉機，他冷冷一哼閉起眼睛，不再說話了。唐軾望著他，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道：“不用裝模作樣了，凡是見過影子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除非是……”他猛得剎住了自己的話語。

莫子軒瞪了他一眼道：“除非那個柳平，是吧？”唐軾聞言全身一怔，喃喃道：“你真的見過他們兩個。”

莫子軒哼了一聲，唐軾長劍一揮，直逼他的喉嚨喝道：“他們在哪裡？”

莫子軒仰天大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唐軾冷笑道：“我可以有很多方法讓你說實話的。”

莫子軒道：“那你就試試吧，不過一死！我說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是死！”

唐軾沉默著，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緩緩道：“那麼，如果我不殺你呢？”莫子軒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唐軾慢慢地收回了劍，道：“好吧，你可以不信我。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怕不怕死？”

莫子軒道：“你是什麼意思？”

唐軾道：“如果我說我非但不會殺你。我們還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