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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唐軾道:“他這麼對你,你還希望和他在一起?歐陽,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傻嗎?”唐軾嘴角的笑意不見了,臉色陰沉,道:“象他這樣的人,街上隨便能抓上一把。我真不明白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還是這樣。你是否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歐陽雪淡淡道:“我很清楚。”唐軾冷笑道:“哦?是嗎?”

歐陽雪道:“我愛他,勝過我的生命。”唐軾似乎怔了怔,他沒有想到歐陽雪會如此坦白而直接。

唐軾問道:“那麼柳平呢?你就有把握他也這麼愛你?”歐陽雪的目光清澈如水,道:“也許他對我只有一半的感覺,也許還沒有一半。但只要他心裡有我,這樣就夠了。”

唐軾面無表情地沉默著,半晌才緩緩道:“我剛成為玉谷斜的主人,還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幫忙。你放心,我會放了他的,但不是現在。”

唐軾目光中又閃出了溫和的笑意,道:“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他。更何況,我還需要用他來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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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來,江湖中風起雲湧。繁花坊的慘案,華山派莫子軒的沉冤昭雪,幕後黑手、又是武林泰斗——西門重光的伏法,使七年來一直如陰雲般籠罩著江湖的“絕殺行動”就此告一斷落了。

黃昏似夢,深秋時分,莫子軒精神抖擻地站在小樓的窗前,迎著涼爽而微寒的秋風覺得無比愜意。後花園中,歐陽雪的身影又出現了,每隔半個月他一定會來看柳平。莫子軒很不明白,儘管每一次唐軾都會用五石散逼著柳平去鞭打折磨他,可是他仍然會一如既往地來看他,風雨無阻。

現在的莫子軒早已是精於世故,他不會輕意去探聽他不該知道的事,但他會很本份地做好份內事,就是引著歐陽雪進入暗道,開啟一道道的牢門。

鐵柵欄一道道的升起,地牢中陰冷的氣氛越來越濃了。莫子軒總會偷偷地去看歐陽雪,他真得很漂亮,象水晶雕像似的晶瑩剔透,即使在這個陰暗潮溼的鐵牢中,也絲毫沒有減弱他的半分秀美。莫子軒開啟了最後一道鐵柵欄,這道柵欄的盡頭是一扇沒有上鎖的鐵牢門。他忍不住輕輕地道:“咳,他今天身體不怎麼太好。你……”歐陽雪沒有等他說完就徑自走過了柵欄,牢門也飛快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只剩下迴響在鐵柵欄間的“咣咣”聲。

牢房裡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柳平就無力地躺在床上,渾身是汗、雙目緊閉。每半個月他就要受這樣罪,一整天沒有服藥了。

五石散是一種很奇特的藥,人服食之後會有一種昏昏沉沉、飄飄欲仙的感覺,好象很舒服,可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會過去,藥性沒有之後人就變得很虛脫,全身乏力、異常難受,解決的辦法就是繼續服用。可是一旦大量服食之後,就會再也離不開它了,這種藥就是要榨乾人所有的生命力,使意識和肉體完全變成它的奴隸,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五石散不是毒藥,而是一場恐怖的惡夢!

柳平藥量已經很重了,一天不服藥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比任何酷刑更重的刑法,他身心都在倍受著煎熬!現在的他身體越來越糟,每天都要靠安|眠|藥劑才能入睡。

可是歐陽雪並不懂這些,他每次看到這樣的柳平,他都不知所措。他輕輕地走過去,輕輕想去撫摸他的面龐,又怯怯地縮回了手,道:“平哥?你還好嗎?”他的聲音使柳平有些回過神來。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目光呆滯。

歐陽雪看著他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無比痛楚。柳平掃過了他一眼,反手從內側抽出了那條長鞭迎面就是一鞭抽去!歐陽雪出於本能地向後縮了縮,鞭子落在他的肩上。

柳平似乎對他的閃避很惱火,一探身將他拉近到身前,嘶聲叫道:“你躲什麼?你不想被我打,你來幹什麼!你不想被我打,你就還手啊!”他一邊叫著一邊將他扔到床上!

歐陽雪被嚇到了,反手抱住他的胳膊,含淚叫道:“平哥,平哥!你不要生氣!我,我不躲就是了。”面對這些,柳平絲毫沒有所動,只是一揮手掙開他,拿起長鞭劈頭蓋臉地抽去!

歐陽雪哪敢再閃避半分,抱著頭被他猛打!淚水流進了嘴裡,打溼了衣衫,是鹹的!是苦的!

柳平終於打累了,重重地將歐陽雪推下床去。傷痕累累的歐陽雪跌在地上,他抬起頭望著面目木然的柳平,輕輕問道:“平哥,你還喜歡我嗎?”每次他被打完都會這樣問,因為柳平是歐陽雪全部的世界呵!每當歐陽雪這麼問時,柳平便會抱住他痛哭起來。

可是,這一次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