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內雙方都處於休戰狀態,元珏、王克每隔月就會去已經降和的關卡視察。親民心,順民意,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就勢取利。趙國軍隊的做法真真是讓鄭國大跌眼鏡,在前線上生養休息,這個,還真不是不可以。。=v=。。
戰事出現轉機是在這年冬至,京中傳來訊息,今上又喜得龍子。原本是要犒賞三軍的大事,楚昂得到訊息的那日,眼眸陰沉的似千年玄冰。訊息是正午時分散開的,末時未過,楚昂下令屠城。
得到命令後,諸位將領都吃了一驚。屠城是將軍最為不喜的方式,但非到絕路,將軍是不會做出這種決策的。何況,今日明明是聖恩喜慶的日子,不易殺虐。將軍做出這樣的決策來實在不合禮節。
“我且問你們,京中距邊陲幾何?傳令又須多少時日?”
“三百步為一里,京中距西北邊防約七千裡。傳令兵最快也要有兩個時日。”
“嗯。”楚昂點頭應聲,又問:“京中傳來的可是小皇子誕辰的訊息?”
“回將軍,是喜慶小皇子百日的訊息。”
楚昂再次滿意的點頭,這下諸位將領算是有所頓悟。
“聖上喜得皇子,吾等遠在邊關,原本就晚了賀祝的時辰,如今為聖上奉上一座城池作賀,可有不妥?”楚昂沉謐的視線掃過諸將領,隱忍著怒氣不讓人察覺分毫。
諸將見將軍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勸稟,紛紛應聲稱‘是’,與將軍計謀攻城事宜。
縱然有千百不解,將軍行事必有分寸。他們只當楚昂依舊是進不求名,退不避罪。在他們心目中,楚昂一直就是‘唯人是保,利合於主’的國之寶也。只有楚昂自己清楚,此時此刻若是不能將鄭三斬殺,實在難消他心頭的邪火。若非鄭三這般糾纏,他何苦遲遲不能班師回朝,讓他的小麟兒,,小麟兒,,,
楚昂已無法再多做思考,任誰都清楚女子懷胎尚需十月方能分娩,他離京不過一年又六個月。楚昂緩緩的閉上眼睛平息怒氣,再睜開時依舊是滿目陰寒。
這算是背叛嗎?不對,這不是。他身為皇家貴胄,理應為宗室傳接子嗣。那他們之間的感情又算得什麼?這不是背叛嗎,這是!
是,不是。不是,是。
鄭三,你要拿命來償!楚昂怒氣難遏,雙手不時地握拳再用力掌開,殺戾的氣場宛如羅剎。
☆、35。
趙國喜得龍子的訊息,鄭國軍隊也有耳聞。照說今日的趙國軍營應是一片喜樂之聲,互為歡慶才對。當意識到趙國的軍隊不忌血腥,蓋以雷霆之勢瞬發攻克屠城之時,鄭國軍營中一片哀緬之音。
楚昂將箭搭滿弦,箭羽破風而去,射入了在城牆上觀戰的鄭三皇子獨存的右眼中,刺裂眼眶貫穿了後腦。鄭三至死都不能相信有人能將箭羽從城牆下方、力道勁猛地射上來,竟然還是從他視覺的死角襲來。
見鄭三的屍首直直的從城牆上墜落下來,楚昂冷毅的五官浮起嘲諷一笑。讓鄭三活命至今,不是他不能,而是不為。因為活著的敵國皇子比一具死屍更為有用,只是現如今,他的心儼然潰壞,而鄭三必須命償。
城牆上與楚昂隔空相望、身穿素錦衣袍的男子,是秋末與鄭國的八皇子一同出征前來的琴師。琴師身邊站立的便是身披鎧甲、被譽為‘賢王’的鄭八皇子。八皇子出戰的時候,那琴師就在城牆之上撫琴助威。軍營中不是沒有傳過齷齪的閒話,說那琴師是鄭八皇子養在身邊的男寵。楚昂卻是異常的羨慕那倆人,鳳凰于飛,琴瑟和鳴。要知道鄭國民風開化,並不以好男色為恥。達官貴族人家養上一兩個孌童,也是常有的事。
現今看著那二人只覺得礙眼,恨不能折去一支才好。
思及此,楚昂抿唇冷笑,再次抽出一支箭羽搭滿弓弦。不等射出,弓身卻是折了,想來是上一箭力氣太過霸道,弓弩受了破損。
楚昂將殘弓墜地,從身旁的將領身上新取了一張弓弩,對方卻是早早的發現了他的意圖,掩護著那琴師棄城離去了。楚昂冷哼一聲,便只做罷,下令撞開城門。
此次一戰,城池是自然攻下來了,鄭國駐守邊關的三位皇子,死了一個,抓了一個,逃了一個。被抓住的是鄭國的十一皇子,現今就在地牢裡押著。
鄭三一死,楚昂的怒氣便消了稍許,雖說想及還是會如蝕骨剜肉般疼痛,但也不會狂躁無邊際就是了。城門被攻破時,楚昂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傳令下去,但不抵抗便可活命。
楚昂麾下的軍隊素來嚴謹,紀律鮮明。兩國士兵以剛克剛,趙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