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剛才你暈過去的時候,大祭師在他身上灑了些符水,雖然大祭師現在沒什麼法力,但那符水是早年煉的,說不定能起些作用,而且大祭師也看了那口玉棺,說這棺材很特別,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口來,讓他就留在棺材裡,好好存放,等大祭師下一輪辟穀閉關,與天地通靈過後,興許就能想出解救的法子來了。”
下一輪辟穀閉關?
那不是好幾十年之後?
趙佑扯了扯唇角,他們喋喋不休說這些理由,製造這些遙不可及的夢想,無非也就是讓他心裡存著個淺淺的希望罷了。
其實,那隨他而去的念頭只是一晃而過,自己在這世上還有父皇母妃,還有年邁的外公,還有稚齡的幼弟,還有那麼多親友弟兄,還有那麼多趙氏王國臣民,他又怎麼忍心拋下他們?
而回去帝都,雖然希望更加渺茫,但又忍不住暗地期盼,集合這世上兩大神醫之術,或許能出現奇蹟,也說不定……希冀而來,黯然而去。
你去的時候,卓頓蹙眉對他說了一句話,他說:“有件事很是奇怪,我當日摸他的命格,明明感覺到愛他的子嗣將權勢超越,福祿齊天,但你又說他現在還沒有子嗣,難道是我當日算錯了?”
趙佑一陣沉默,算對如何,算錯又如何,如今秦衝神魂已滅,他也是法力俱失,卻終不能再算一次。
一干摩納族少年齊齊來送,大祭師卓頓留在洞內,手裡搖著金剛搖鈴,口中嘶啞念著些聽不懂的經文,梵唱聲聲,直入心魄。
神燈,聖水,就如一場遙遠的幻滅的夢,終是留在少年族人的記憶深處。
摩納族的未來,不再由天,而是靠人。
回去的路上,趙佑不再騎馬,而是留在馬車當中,執著守著那口寒玉棺,寸步不離。
車隊仍是均速而行,沒有加快步伐,也無需加快步伐,想必鐵士與他想的一樣,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