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園掩埋,但秘洞卻沒怎麼受損。”
卓頓在他身上大量了下,見得他腰間懸掛的神劍,轉頭朝向多傑,欣慰道,“多傑,你這就帶著他們去秘洞,重新放置聖盃,如若上天垂憐,能順利生出聖水,不但秦公子有救,我們復族也是有望了。”
多傑不迭點頭,按捺不住歡喜,帶著一行人又往北行。
路上景物被那場雪崩改變甚多,全靠多傑在前指引,眾人方才到達那處石壁前。
故地重來,積雪消融,壁前那方巨石矗立依舊,趙佑忙指揮眾人聯手搬開巨石,露出漆黑的甬道來,甬道深窄,玉棺無法透過,好在此是陰冷極寒之地,秦衝的屍身在短時間離開那寒玉棺,也應無大礙,是以將其小心抬出,直接由鐵士抱了進去。
甬道走盡,又見那處濃霧瀰漫的方正洞穴,洞口的藤蔓未受外間雪崩影響,尖刺森森,生得更加烏黑密緻。
趙佑拔出神劍,橫劈豎砍,將大叢藤蔓斬了個乾淨,而後神劍脫手而出,直射洞口上方,生生釘入,無所改變,原封不動,凹槽與酒杯一眾俱在,這頭鐵士將秦衝輕輕放在地上,那廂趙佑深吸一口氣,將聖盃從盒裡取出,端正放於那空著的槽內。
杯底剛以接觸到地面,沒等他鬆手,就聽得啪嗒一聲輕響。
木杯四分五裂。
那千辛萬苦拿到的聖盃,竟然裂開了!
這驟然生變,令得在場眾人都是傻了眼,瞪目結舌,趙佑更是雙眸血紅,手忙腳亂去撿那碎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萬事俱備,眼看只差最後一步,不想竟功虧一簣!
明明這一路上他都是貼身收藏,錦盒從未離開過胸懷,絕無可能有所毀壞!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心痛難忍,神魂欲裂,忽然間腦中靈光閃動,想起王姆在臨死前說的一番話來。
王姆說,要告訴他一個秘密,全天下只其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說那聖水鳳如嶽是找不到的,永遠也找不回來。
王姆還說,如果沒有聖水,秦業就永遠治不好,這樣她才能一直守著他,所以她必須……說沒有說完,她的最後一句是,不要怪她。
她說得那麼篤定,又那麼含蓄,當初沒怎麼在意的話語,如今想來,竟暗蘊深意。
應該是她,也只能是她,王姆,為了阻止鳳如嶽重新獲得聖水,為了留住那個為之痴狂的男人,她在聖盃上動了手腳,表面看似無恙,實則已經破裂!
破裂的聖盃放在錦盒裡,其外觀原本就是普通粗糙,毫無美感,觀者大都一眼掠過,沒人會長時間仔細審視檢視,如此,騙過了急著尋找秘洞的鳳如嶽,騙過了一心只在秦衝身上的他,甚至騙過了法力受損老眼昏花的卓頓,卻沒騙過這靈氣湧動精華匯聚的寶地!
聖盃已毀,聖水再也無法生成。
沒救了,他沒救了,活不過來了!
再也活不過來了!
一直強撐的那股信念徒然一散,趙佑撲通倒地,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頭頂上是破舊不堪的幔布,從那稀疏的破口中可以望見高遠的天穹,繁星點綴,仿若那人清亮的眼神,悠悠流轉,明暗不定。
側了側頭,帳中燈火幽幽,映出兩張擔憂的臉龐,一是鐵士,一是多傑。
一看到他們,便想起昏迷之前在秘洞中的情景,不知不覺,兩行清淚滑落。
多希望那只是一場幻夢,聖盃還好好放在盒中,自己還沒進洞查探,就如一路行來,雖然艱辛,但心中總是充滿了憧憬與期望。
然而,那不是夢,是真的。
聖盃毀了,聖水沒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自己終究是救不回他來。
手指微動,隨即摸到放在身邊的神劍,心底突然生出個荒誕的念頭,倘若自己一劍抹了脖子,是不是就能隨他而去。至少在黃泉路上,有自己陪著他,不會再寂寞孤單。
眸光閃了幾閃,就聽得鐵士冷聲道:“你少來這副天塌下來要死要活的模樣,就算沒了聖水,但藍老爺子不是熱那個李一舟請寧皇后去了嗎,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說不定他倆聯手,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呢?那個李一舟雖然看著討厭,但鬼點子也是不少,或許也能幫上點忙……總之你別胡思亂想,早些帶他趕緊回帝都,才是正事。”
這番話想必他醞釀了許久才說出來的,在情在理,找不出半點破綻來。
多傑也在旁說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