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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撫弄幾下,便是將方才他所彈的一段流暢彈出,竟頗像那麼回事。

“這曲子不錯,是誰做的?後面的呢?”他停手問道。

“我怎麼知道?!”清心咒是他外公藍鐵心專門用來給他治病的,從未外傳,他憑什麼給他說?再說,他也不想承認自己雖記得曲調,就是不會彈……

秦衝微微笑道:“不會彈也沒什麼,你的志向並不在於此。”

趙佑瞪著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每一次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這樣的資質,不去當蛔蟲真的可惜了。

“我猜對了?”他又笑。

這樣溼潤柔軟的笑容在他看來真是礙眼,趙佑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道:“呃,很晚了呢。”

“是啊,早該歇下了。”秦衝很自覺地起身,走去床榻手腳麻利鋪好被褥,再回來,擰了盆裡的布帕遞給他。

趙佑挑眉,皮笑肉不笑:“怎敢讓秦四王子紆尊降貴,做這些粗使活?”

秦衝看他一眼,淡淡道:“以往做慣了的,也沒什麼。”

騙誰啊,哪有王子來做這種下人的活計!

趙佑唇角扯動,並不去接,只道:“但是我不習慣外人服侍,還是免了吧。”

“外人?”秦衝自嘲一笑,原本白淨的臉龐又白了幾分,眸光倒映著燭火,更顯幽深,“原來在你眼裡,我只是個外人麼?”

“倒也不是。”

聽得這話,他微愣一下,抬眸望來,眼睛裡有光芒閃過。

趙佑嘆了口氣,何必做出一副怨婦模樣,他秦家與他趙家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豈是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盡數抹去的?別過臉去,誠實說:“比外人卻還不如。”

看著他悽然的神色,想到這些日子在他身上所受的種種好處,心中難得湧起幾分不忍,又好心補上一句:“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枉費心思,行不通的,我與你南越之仇不共戴天,這次可以合作,下回再見便是敵人。”

“你心裡當真這樣想?”他緩聲問。

“是的。”趙佑也搞不懂自己為何這樣誠實,連句敷衍的話都懶得說,大抵是往日坑蒙拐騙的事做得多了,如今想要轉轉性吧。

秦衝見他正色點頭,頹然低喃:“我倒寧願你說句謊話騙騙我,總強過這樣徹底撇清干係……”

話說,自己跟他有那麼深厚的情誼嗎?

趙佑鬱悶看一眼窗外的天色,清了清嗓子道:“那個,很晚了,我要睡了。”

秦衝凝望他半晌,終是輕聲言道:“你好好歇息。”

那背影頗有些蕭條落寞,似乎一陣風來就可以颳倒,趙佑忍不住低喊:“等下——”

秦衝腳步一頓,欣喜回頭:“三兒,你……”

趙佑撇下嘴,坦言道:“夜裡風大,你翻窗出去莫要忘了把窗戶給我關好。”

秦衝愣愣看著他,又低頭下去,慢慢走去窗前,隻手撐住窗欄一躍而出,果然記住了關窗之事。

趙佑滿意回到桌前,隨意洗漱了下,又小心滅了燭火,拉過被子倒床就睡。

這幾日人已困極,自然好睡,一覺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秦衝沒來打擾,倒是他的手下照例送來早餐,趙佑隨意用了些,抱著古琴走出門去,路上遇見一人迎面而來,卻是尤總管。

“趙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因為鐵士的原因,尤總管對這位貴客自然是滿面殷勤。

“我隨便走走。對了,你們陛下呢?”趙佑問。

尤總管恭敬答道:“全國哭喪一日,明日出殯,陛下守在太后靈前,與丞相眾人商議諡號等事宜,特令小人來告知公子,請公子在宮中好生歇息。”

趙佑擺手道:“我知道了,這琴是皇太后遺物,你帶去放在靈前吧。”

“是,小人告退。”尤總管行了禮,接過古琴,轉身匆匆去了。

趙佑閒來無事,又不欲去那人多嘈雜的大殿,既然打定主意要走,此時就該全然放手,讓鐵士自己去面對他的江山,他的責任。

想了一會,決定出宮走走,那日逃得匆忙,客店裡也沒打個招呼,須得將此事了結,順便問問那從商旅可有回返,掐算下時日,趙氏王國那邊早該收到訊息了,怎麼還沒點回應?

“主子。”一出宮門,就有人圍攏過來。

非常時期,颶風騎都守在宮內,鐵士所帶的那數千日月神教門人暫時化整為零,分散在城內各處,打探訊息,防止有人趁機造勢生亂,宮門處也安排了人手司職保衛。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