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了?”泰衝聽得倒退一步,直覺搖頭:“我不信,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鐵士的聲音冷靜,且冷淡:“我無須騙你,這是事實。”
“事實……”那張儒雅俊秀的臉緩緩轉向他,眸子裡滿是無法置信:“是真的麼?你……不記得我?”
趙佑收回劍來,含笑抱拳:“早聞泰四王子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幸會幸會!”
泰衝並不理會,也不還禮,眼底的悲傷一點一點堆積成海,只盯著他喃喃道:“忘了……真的忘了麼……”
這人真是,幹嘛用那種悲傷欲絕的眼神看自己,自己又沒欠他什麼!
南越四皇子泰衝,原來竟是個花痴……
“相逢何必曾相識……”很是佩服自己的文采,趙佑自得一笑,“泰四王子,請轉告令兄,我跟他的賬,我會慢慢跟他討要的,咱們後會有期限。”
撤下石化成俑的泰衝,鐵士帶他躍過牆頭,揚長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黑衣侍衛終於追蹤到此,瞪著橫躺一地的大美帝國宮衛,著急道:“王子,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他輕輕擺手,眼眸望向那兩人離去的方向,苦意浸透舌底。
忘了……
他竟然忘了自己……
曾經相濡以沫,如今相忘於江湖……
……
兩人出了皇宮,走在格魯的大街上,氣氛有些沉悶。
過了一會,趙佑實在忍不住,低問:“喂,你怎麼認識那泰衝的?”
鐵士瞥他一眼,皺眉道:“你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趙佑氣得敲他一記:“廢話,我記得我還問你!我告訴你,南越泰業一家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是我的人,不管以前如何,現在必須劃清界線!”
“我知道。”他本不是多話的人,一句過後就陷入沉默。
趙佑也不說話,回想著方才的皇宮地形,這大美帝國皇宮地勢並不算複雜,想必再有一晚就能探明,但是宮裡住著個南越皇子,武功又搞,又有訓練有素的貼身侍衛,確給夜探帶來不少障礙;還有,蘭薩還沒現身,更不知真正實力如何!
忽然想起一事,好奇問道:“對了,你說泰衝腿腳有傷?怎麼回事?”
鐵士搖頭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我只看出他下盤不穩,還極力掩飾,顯然是腿腳有傷,否則我們一開始就被他追上了。”
趙佑聞言微驚:“他的功夫那麼好?比陳奕誠呢?”
鐵士又看他一眼道:“據說當年他曾和陳將軍有過一戰,未分勝負。”當今世上,能令他受傷的人,真不知是何方神聖!
“原來如此。”趙佑心裡尋思,這泰衝明明武功高超,卻任由自己拔劍相向,眼皮都沒動一下,就算他不動手,直接高聲呼叫引來宮中侍衛,自己二人勢單力薄,也是難以應付,他卻什麼都不做,眼睜睜任己逃走,不知是何居心!
這樣的人,不必泰業好對付,以後碰上還是儘量避而遠之。
回到客店已經快天亮,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梳洗更衣之後,趙佑讓店小二直接將飯食端進房間,喚來鐵士邊吃邊是商量再探皇宮事宜。
依照常人思維,已經打草驚蛇,皇宮必然會加強守衛,怎麼也得再過八天時日再予行動吧,可趙佑就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主,最不喜歡就是拖泥帶水,於是商議決定,當晚就去。
白天閒著沒事,兩人出了客店閒逛,哪裡熱鬧哪裡鑽,遇到人堆就扎進去,天南地北一陣胡侃神吹,話題有意無意往王公貴族身上引,大美帝國各地稀奇古怪的事聽了不少,當然,也打聽到幾座后妃宮殿的名稱和大致方位。
其中太后的寢宮叫做徳宮,皇后的寢宮叫做宸宮,貴妃的寢宮叫做珍宮,其他妃嬪則是聚居在寧宮各殿,另外還有一座冷宮,住的都是一些失寵的女子,苦度殘生。
等到天一黑,兩人來到皇宮附近,準備隨便找了個食鋪坐坐,順便用些晚飯,沒想到還沒走到店門口,遠遠望見擠滿了人,嘆息聲議論聲響成一片。
“這些官兵實在兇狠,就連個賣世謀生的老人家都打!”
“造孽啊,真是造孽,誰認識這老人家,幫忙尋到他家人讓其領回去吧!”
“我倒是見過,這老人是來格魯尋親的,聽說是找他的小兒子……”
趙佑踮腳往人群裡一望,只見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仰躺在地,面頰一塊淤青,口交滲出血來,肩上四肢也是血跡斑斑,身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