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山莊裡都有些誰,他們在做什麼?”
李一舟答道:“海南四大長老設宴邀請奕誠出席,那個桃花北島之主兆劍明也在。”
“兆劍明,他怎麼還賴著不走?”
“他天天纏著奕誠動手,沒到最後洞房花燭,大概不會死心。”
趙佑笑道:“真難得,這位北島之主,卻是個痴情種子。”捏了捏衣袖中的口哨,問道:“他妹妹兆飛顏呢,也在宴席上嗎?”
“兆飛顏?”李一舟搖頭道:“宴會上就兆劍明一人,倒是昨日我見那兆小姐帶著侍女匆匆出了山莊院門,後來聽說有船出海,朝東而去,應該就是她……”
兆飛顏走了?
難怪自己吹了半天口哨,都沒能喚出人來。
趙佑一思忖,咬唇問道:“你可曾留意,她脖子上,是否還戴著一隻銀色項圈?”
“這姑娘家的首飾,我倒是沒怎麼在意,難不成是王子送的定情信物?”李一舟調侃兩句,見得他凝重的面色,這才笑容收斂,正經道:“當時兆小姐面頰蒼白,氣色不好,我特意多看了一眼,記得很清楚,她脖子上沒戴任何飾物。”
“真的?”
“真的。”
趙佑暗地鬆了口氣,看樣子,兆飛顏應是已經用銀蛇接到了金谷母蟲,急著帶回桃花島給二王子趙卓救治去了。
心裡對此略微歉疚,但也就是一掠而過,在自己固有的思想中,人的性命,遠比一條蛇來得珍貴!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
“王子對那兆小姐倒是十分上心。”
“廢話,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樣淺顯的道理,你沒聽說過?”
“唉,可憐的奕誠……”
李一舟剛出聲喟嘆,趙佑忽然扯過他的手臂,拉他到得樹後:“噓,有人來了。”
風聲微微,李一舟朝外望望,又仔細聽了聽:“哪有?”
“你聽我的沒錯。”
沒過一會,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侍衛佩刀持戟,在林邊巡視而過。
李一舟側頭過來,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這位三王子,眼神耳國好得嚇人!
趙佑笑了笑,待那隊侍衛走過,拉著他再走幾步,望向那燈火通明的院落,大門處尚有數名侍衛把守。
魔戒中的毒針太過剛猛,又無法補給,自己原本還頭疼如何進門才能不打草驚蛇,有李一舟在場,問題倒是迎刃而解。
一念及此,側頭朝他努嘴道:“宴會設在哪裡,你帶我去湊湊熱鬧。”
禮李一舟笑道:“這倒不難,不過要委屈下王子……”
他所說的委屈,其實就是換一身服飾,以陳奕誠隨行侍衛的身份,進入會客廳。
這對於趙佑而言確是小菜一碟,早扮過書童,再扮扮侍衛也是無妨。
一炷香功夫,李一舟昂首闊步在前,改頭換面的趙佑緊隨其後,大搖大擺踏進院門。
這島主庭院依山而建,佔地數頃,以竹木結構的樓閣亭臺居多,並呈對稱狀分佈,雖是夜晚,仍然可見各處豔紅如熾的裝飾。
進門不久,就見一條寬闊大道徑直通向山崖處,地勢漸高,百級石階上卻是一座巨大的玉石祭壇,形狀花紋與此前在桃花島上所見相似,卻更顯氣魄,被淡淡的白霧籠罩,夜色中呈現出一種幽深靜謐的色澤。
趙佑朝祭壇望上一眼,也沒時間多看,隨著李一舟穿過一條綴滿燭火的長廊,向會客大廳走去。
越往裡走,燈光越是明亮,佈置越是珠玉耀眼,富麗堂皇。
大廳內設有長條形的食案,案上肉食果點酒水一應具備,數人面對面相視端坐,陳奕誠一人獨據在右,四名青衣老者居左,中間空處寬闊的場地,一群輕紗曼舞的少女剛剛退場。
“一舟,來得正好,快入座吧,等你多時了。”
陳奕誠瞥見門外走來的人影,輕喚一聲,目光定格在他身後,不覺一怔,笑容瞬間上臉,意興闌珊的表情頓時變得神采飛揚。
趙佑對上他的眼,微微一笑,趁著李一舟上前就坐之際,自然而然站到他身後,以侍衛之職。
陳奕誠面上詫色一閃而過,轉眼間恢復平靜,向李一舟介紹對面座上駕臨的四人,趙佑暗中一一記下。
最負威名的長老簡司,鬚髮花白,傲氣凌人,尤其一雙鷹目時不時瞪過來,閃現著嗜血的狠光;二長老騰別貌不驚人,深藏不露,據說專司祭祀;三長老崑崙精明幹練,此次夜宴也是由他主持;四長老桂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