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你記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趙文博輕嘆一聲,再予轉頭:“還有佑兒,平日頑劣調皮慣了,這回居然膽大妄為,貿然離京!”
聽得頭頂上一聲低喝,巴掌啪啪的拍在御案上,趙佑趕緊伏下身去,叩頭告饒:“父皇息怒,孩兒當時是擔憂母妃病體,才悄悄尾隨兩位皇兄去的……孩兒再也不敢了!”
百善孝為先,這個理由,算得上冠冕堂皇吧?!
趙文博哼道:“諒你也不敢!”朝底下單薄纖瘦的身影瞟了一眼,板起臉道:“你這小子是運氣好,沒遇上兇險磨難……看在你一番孝心,在外還算懂事規矩的份上,朕這回就不跟你計較,你記住好自為之,下不為例!”
趙佑連連稱是,小心退回坐席。
“你們都是聰明自信的好孩子,但也年輕氣盛,走進這乾清殿只是第一步,路途迢迢,還需要磨鍊啊,否則……”趙文博籲一口氣,輕嘆:“就算別人將你們捧上高位,都是岌岌可危,沒法坐得穩當。”
三人面色發怔,殿堂上一片靜寂。
沉默了一會,趙文博適時揮手:“好了,課業已經耽擱了好幾個月,不能再延誤了,老師還在御書房等著的,你們這就過去吧。乾清殿聽朝繼續進行,便從明日起,每三日一次,都別忘了。”
三人默然告退,魚貫往外走。
沒走兩步,趙文博在背後悠悠喚道:“佑兒,你那幾位江湖朋友,什麼時候帶來給朕看看,朕需要能安國安邦之才,不論才子隱士,遊俠異人……將來,你們更是需要。”
趙佑腳步一頓,低低應道:“是。”
此時方才明白過來陳奕誠先前在此的真實用意。
這傢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向他父皇告密,全盤托出……
話說鐵士去了大美帝國,小樂子又已恢復太監身份,他倒是去哪裡找什麼江湖俠士來給父皇見面?
還有,更重要的——
按照之前父皇話裡的意思,竟是要將他與兩位皇兄擺在同一位置,並駕齊驅?
……
秋日。
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殿簷的琉璃瓦上,泛出玉質般柔和的光芒。
御書房課時結束,已近午時。
大王子趙文率先走出門去,其次則是二王子趙卓,又過一會,四王子趙天忸怩步出,邊走邊是頻頻回望。
守候在臺階下的內侍們一見主子們出來,趕緊迎上前去。
身著太監服飾的少年站在其中,說不出的清朗俊雅,卻如鶴立雞群一般。
沒見到想見之人,小樂子狹眸微眯,跟在人後慢慢踱過來,目標明確,徑直走向趙天,恭敬問詢:“見過四王子,請問,我家主子呢?”
趙天往緊閉的房門望了一眼,嘆氣道:“三王兄在課堂上睡著了,這會兒正被老師留下來處罰呢,我已經求過情了,哎,你再等會,興許過一陣就出來了。”
小樂子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四王子。”
“不用客氣,等下三王子出來你告訴他,今日是大皇姐生辰,我要回宮去吃午膳,晚上過去找他玩……”趙天扔下一句,急匆匆走了。
人皆散去,小樂子獨立原處,好笑搖頭。
這個主子,又在搞什麼花樣……
御書房內,秦俊傑仍是坐在案前,隨意翻閱書卷。
趙佑揉著眼睛坐在堂下,止不住想打哈欠,歉意笑道:“對不起老師,我這回不是故意睡著的,最近實在犯困。”
秦俊傑哼了一聲,面上倒無太多責難:“三王子這一覺倒是睡得好,正好藉此理由留你下來……”
趙佑打起精神,挑眉道:“老師有事找我?”
秦俊傑點頭,淡淡道:“奕誠已經將海南島上的經歷大致說了,我有話要問你。”
“這個陳婆婆,逢人就說,真是多嘴……”趙佑嘀咕一句,抬眸迎上他略顯黯然的目光,坦然道:“老師要問什麼?”
事到如今,在這位閱人無數的帝師面前,要維持紈絝皇子的假面已是不易,順其自然就好。
“哲舞……真的死了?”
“是,四年前她死於自己的修煉暗室,之後被大火焚燒,屍骨無存……”趙佑簡單講述自己此次海南島之行包括當初哲舞師徒遇害情形,隨口問道:“老師你認識她?”
“豈止是認識,我還教了她不少東西,算是個記名弟子吧……當年我被她父親強行囚於海南島,幸得她心軟照顧救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