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雖然聽公子說他早已回到京城,但擔心卻不能因此抹去,而公子,早已對他如路人,爹也不知道在哪裡……莫蕪癟癟嘴,小心滅了蠟燭,蓋住被子睡覺,只可惜屋外滿城鞭炮響,那震天的響聲吵得他無法入睡,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得屋裡的被子一起一伏,蓋過了那小小隱隱的啜泣聲響。
第二日一早,莫蕪盯著核桃般的兩隻眼睛起來,廷尉府裡的丫鬟下人看了都嚇一跳!這小乖乖是怎麼了?大過節的,小眼睛哭得有平日裡的兩倍大,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王五看著都樂了,莫蕪有些訕訕的看著笑他的大家,心裡更失落了。
凌靖仇就在這時回來了,他雙目通紅,拎著劍搖搖晃晃,身後跟過來的小廝一臉惶惑。大冬天的,他一身單衣出去,一身單衣回來,皇上賜的禦寒衣物執意不要,終於在陪看了一夜的煙花後,侵寒了。
莫蕪本來傷心著呢,結果在看到凌靖仇的樣子後立馬擔心起來,什麼委屈都拋到九霄雲外。只可惜凌靖仇被一幫僕人圍著,他擠不進去不說,長得又矮,連伸長脖子看也看不到。
“爺,是不是病了?”
“爺,穿這麼少?”
“來人!拿披風來!”
“爺,喝熱茶!”
……
凌靖仇一揮手,周圍喋喋不休的人迅速閉了嘴,閃開來去,人堆外的莫蕪被推得一個踉蹌,剛站穩,就見凌靖仇徑直朝他走來。
“公子……”
凌靖仇兩眼一黑,直愣愣倒了下去,莫蕪看著懷裡的公子,急得眼淚水直冒,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公子!公子……”
眾人大驚,趕忙將凌靖仇搶了去抬到房裡,又叫人去請孫回春,莫蕪看著空蕩蕩的懷裡,悄悄拿手摸摸,似乎還有公子的餘溫。
凌靖仇就是廷尉府的頂樑柱,他病倒了,整個府裡就徹底亂成一鍋粥,莫蕪跟去房裡,看著床邊圍著的一圈圈人,猶豫著收回了腳,可巧這時孫回春來了,他便又如剛才一樣,被擠得找不著落腳的地方。孫回春滿臉黑線的把大夥兒趕了出來,一群人只能站在院裡等訊息,等了半天,孫太醫只輕描淡寫說了句風寒,讓買點祛風發熱的藥,連方子都沒開就走了。
於是大夥兒又忙了起來,凌靖仇蓋了兩床被子,熱得頭腦冒汗滿臉通紅,五六個丫鬟拿著絲絹要為他擦汗。
“走開啦,我先拿出絹子的!”
“你明明是堂裡端茶的,跑我們房裡幹什麼!”
“你們都給我一邊去,一直是我服侍公子內務的!”
凌靖仇到底是佳公子,平日裡沒有人敢造次,這回他病了,還能不抓緊機會,難得平日裡總是冷冰冰的男子,現在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樣子,這幫丫鬟個個看得心裡癢癢,莫蕪才擰好帕子,見幾個姐姐站在床邊劍拔弩張,不由悄悄退了出來,不巧這時有人拍他肩膀,把他嚇了一跳。
“小蝌蚪,怎麼不進去看看公子啊?”一張笑眯眯的臉伸到莫蕪眼前,那人儘量笑得無害,莫蕪鬆了口氣,“黃衣哥哥,你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
“我是神醫啊,神醫就是神出鬼沒的。”
“黃衣哥哥,公子怎麼樣了?”
“呃,”孫回春眼珠一轉,“公子病得很嚴重啊!”
果然莫蕪的小眉頭揪了起來,孫回春看得心疼的,唉喲個小可愛,真是便宜凌靖仇了,他繼續引誘道,“所以小蝌蚪要好好照顧公子才是啊。”
莫蕪低頭道,“公子……大概不需要我照顧……”他又回頭看了看爭得不可開交的幾位姐姐,“公子…好像……不太喜歡我……”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這話,孫回春一瞧,小眼淚汪汪的,快要哭了。
“怎麼?上次教你的方法,不管用嗎?”孫回春納悶,按理說,凌靖仇好這口他最清楚,難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他不提還好,一提就提起莫蕪的傷心事,那小孩嘴巴癟癟,已經有了哭腔,“上回……上回……公子、拒絕了……”
“沒關係,一次不行,我們再來一次!”孫回春不忍,他握住莫蕪的肩道,“你看,公子發熱發得厲害,藥雖然不用吃,可隔一兩個時辰就要擦身換衣,這些活那些姐姐可做不來。”
“為什麼呢?”莫蕪不解,“姐姐們不是專門服侍公子的麼?”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啊!”孫回春賣了良心,乾脆瞎掰,“你看,公子是男的,姐姐們都是黃花大閨女,她們要是這樣服侍了公子,那以後還怎麼嫁人呢?”
莫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