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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見雲錦書容色慘澹,連冀略一靜默後,放柔了語氣:「今天那兩個女人來,有沒有辱罵你什麼?」

雲錦書搖頭。即使有,他也早聽慣了。

連冀輕嘆了一口氣,道:「放心,今後不會再有人來向你挑釁。我也會多些時候陪你的。」

「大哥你事情忙,不用管我。」雲錦書苦笑,真要再這麼時刻面對連冀越來越狂烈的眼神,他遲早會瘋掉。

他低頭盯著自己腳尖,試探著道:「我的傷早就痊癒了。封大哥,我在樓裡住得很悶,你能不能讓我出去走走?」

「不行!」連冀一口回絕。什麼都可以答應雲錦書,唯獨放他自由。

絕望,慢慢從雲錦書清豔的眼眸裡浮起。似把無形的刀,靈巧又殘忍地割過連冀的心尖。

他轉身,怕再看到那哀絕目光,一字字道:「我不想你離開我。」

◆◇◆

絳蘭和玉珠,因擅闖書劍樓,一被打斷了腿,一被勒令禁足。訊息第二天傳開後,整個飛鴻山莊都在議論不休。

話題的中心,自然離不開雲錦書。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莊主肯定是中了邪,被雲錦書蠱惑住了。

奚遠流在畢天青房中小酌,說起昨日在書劍樓被莊主毫不留情面地叱責,他更是滿腹怨氣:「畢老弟,那雲錦書鐵定會妖法。你想想,莊主的骨血都被那妖孽害了,莊主竟然不動怒,反而責罰絳蘭和玉珠兩個妾侍,怪她們閣樓驚擾了雲錦書。天下,哪有這道理?」

畢天青愁眉苦臉道:「遠流兄,再這樣下去,我看不但莊主,連飛鴻山莊都要給那妖孽毀於一旦。我都想一掌擊斃那妖孽算了。可莊主現在成天對他看得緊緊的,練功都改在書劍樓裡,卻叫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咱們進不去,就把那妖孽引出來。」奚遠流一頓酒盅,陰陰道:「我就不信,那妖孽真的得了離魂症。只要他想逃回蓮花塢,離開了莊主,咱們就有機會對付他。」

畢天青嘆道:「莊主哪會讓他離開飛鴻山莊?」

奚遠流眯起了老眼,「莊主不讓,咱們可以幫那妖孽逃跑啊。莊主不是調了精兵大雪之日攻打蓮花塢嗎?那妖孽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歸心似箭,呵呵……」

畢天青精神大振,「遠流兄,你有什麼好計策?」

兩人聚首燈下商議,不時發出得意笑聲。

◇◆◇

雲錦書的臉上,罕有笑容。唯有憂色一天天地加深,像那道傷痕,刻在了眉宇間。

飄過書劍樓雕欄前的落葉,也從金燦燦的明麗化為枯黃……

鴻雁溟溟,悲秋逝盡。冬風刺骨寒,拂起他滿頭長髮,紛亂飛舞。握著欄杆的手,已經和他的面頰一樣,凍到微青。

他罔若未覺,只漠然看著樓下巡迴走動的護衛。越近隆冬,連冀似乎也覺察到他的不安日益深重,越發在書劍樓周圍加派了護衛。

有鳥雀輕鳴,掠翅而過。雲錦書的目光,就追逐凝望著那抹隱入暮靄中的小小黑影。

若能化身飛鳥,他便可以回到蓮花塢,將官兵進攻之事告知眾人。卻不知,封大哥的傷勢如何了?

離那次夜探山莊已有數月,封大哥一直沒再來找過他,可見封大哥傷得必定很重……

「怎麼不披上袍子?」男人低沉的聲音隨腳步而近。

一襲淺黃暗花錦袍覆上雲錦書。領口鑲著毫無雜質的雪白皮毛,那是連冀帶雲錦書出獵那日,打到的銀貂。

連冀抓起雲錦書的手,入手冰涼,他不悅地挑眉。拉著雲錦書回房,硬將個熱乎乎的小暖爐塞進雲錦書懷裡。「天寒地凍的,以後別站在外面吹風。」

雲錦書木然點頭,這已經幾乎成了他如今在連冀跟前唯一的表情。不能離開書劍樓,無法跟連冀以外的人說話,他覺得自己已瀕臨瘋狂崩潰。

連冀,是不是想把他逼瘋?

「笑什麼?」看到雲錦書嘴角又泛起飄渺虛無的淡淡笑容,連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撫摸那抹微笑。

雲錦書沒有扭頭閃避,任連冀的手摸上他的臉。

最初,當然躲過,可換來的是連冀緊到令他窒息的環抱。於是他放棄了躲避。

連冀貪戀地摩挲著掌下柔滑微涼的肌膚。腦海裡,浮起雲錦書一身赤裸的動人美態……

玉珠流了胎兒後,他再也沒有找過其它妾侍。

慾望,日漸折磨吞噬著他的理智。他已經不敢再跟雲錦書同睡一床,然而多少個深夜迷夢中,他都與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