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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腦海裡完全沒有親生父母的印象。唯一的身世線索無非就是夾在他繈褓中的一塊手帕,上面用鮮血寫著雲錦書三字。

多年來,雲錦書不是沒想過去尋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只不過每次這個念頭剛浮起,又很快被他打消。

天下之大,光靠一塊手帕找人,談何容易。況且雙親是否還在人世,也未得知。

漸漸地,他也就將這份渺茫的期盼藏進心底最深處。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還能知曉自己的身世。

赫連賢宗目光仍在畫上流連,平靜地道:“朕這兩天命人徹查過,錯不了。雲錦書,你就是他的孩子。”

他猛回頭,面無表情,眼裡卻迸射出幾許殺氣,出手飛快,掐住了雲錦書的脖子。

“為什麼清寒死了,你這孽種卻還活著?還來勾引朕的皇子?”

男人的手掌宛如鐵鉗,扼得雲錦書幾乎無法呼吸。萬沒想到,原來璟帝也是個身手不凡的練家子。

正當他眼前逐漸發黑時,赫連賢宗鬆了手。

“啊,咳咳……”雲錦書劇烈吸氣,尚未緩過勁,下頜奇痛,被赫連賢宗硬是抬高。

男人冷厲痛恨的眼神,令雲錦書錯覺對方下一步就會將他挫骨揚灰,可赫連賢宗只是瞬息不眨地注視著他,慢慢地收斂了殺氣,竟漸轉痴迷,嗓音也變得輕柔起來,喃喃道:“朕不會殺你的。多少年了,朕就一直等著你回心轉意,回到朕身邊來。”

這個人,怕是早已瘋了……

雲錦書從頭到腳,剎那涼透,半晌才聽到自己艱難擠出喉嚨的聲音。“我不是雲清寒。”

(0。26鮮幣)咒欲 第二部 7

捏著他下頜的手猛一用力,他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朕說你是,你以後就是雲清寒。”赫連賢宗話音依舊溫柔,臉上甚至還帶著抹淺笑,令雲錦書的心墜到了無名深處。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連冀,卻又落入這個比連冀更偏執可怖的赫連賢宗手中,他幾可預見自己未來的命運。他不想餘生就此成為赫連賢宗的禁臠,心一橫,便想咬舌自盡。

赫連賢宗立即覺察,面色微沈,猛地一推──

雲錦書整個人飛跌出去,倒在床上,頭暈目眩間聽見赫連賢宗冷酷地道:“你別想擺脫朕。你敢傷自己分毫,朕就命人去捉拿你那義兄封君平,將他千刀萬剮。”

深知赫連賢宗絕非虛言恐嚇,雲錦書渾身輕顫,悲傷的感覺突然洶湧如潮水,淹沒了他。

他前世到底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以致今生竟連求死也不能。

赫連賢宗見雲錦書趴臥床上不再掙扎言語,知道自己的威脅生了效,他滿意地走過去坐在床沿,伸手輕撫雲錦書的長髮。

和畫中男子的頭髮長度相仿,髮尾梢卻已枯黃,赫連賢宗不由略皺起眉頭。這個雲錦書,如今還跟他心目中那人的風華相去甚遠,勢必好好調理一番才行。

他緩慢把玩著掌心的髮絲,微笑道:“只要你肯安心留下來,想要什麼,朕都能為你辦到。”

赫連賢宗說得再動聽,雲錦書只覺背脊一陣陣發寒,像有條毒蛇沿著他脊柱在爬。他根本不敢轉身面對赫連賢宗,所以並不知道男人雖然在和他說話,目光卻凝視著畫中人。

“你父親當年是名滿京城的王孫公子,詩賦風流,劍術更出神入化。朕的母後和他的孃親是親姐妹。他和朕,又是同年生,自小玩到大,伴朕讀書,陪朕學武……朕本以為,他會永遠陪伴在朕身邊,可是朕剛登基那年,他和朕離京巡查民情,途中救了個孤女後,他卻開始變了。不再和朕把酒夜話,也不再關心朕,整天像中了邪,只知道和那女子廝混。朕不想看到他變成那樣,就派人暗中去調查那女子來歷,結果果然不出朕所料,那女子並非普通人,而是江湖人稱媚狐的妖女,最善迷魂攝心之術。”

他俊朗的面容掠過陰影,眼神也流露出痛楚,緘默片刻才續道:“朕知道,你父親肯定是被那妖女用邪術迷惑了本性,便決定殺了那妖女。但那時他已經徹底迷上那妖女,不惜與朕反目成仇,刺傷朕,帶那妖女逃亡。朕派出的人尋找了整整一年,終於找到了他。”

被帶到赫連賢宗面前的男人,鐐銬加身,容色憔悴,卻還是和赫連賢宗記憶中一樣俊美,然而男人眼內,再也看不到一點點的感情,只有刺骨的冷漠。

押送雲清寒回京的侍衛還抱上個剛出生尚未滿月的嬰兒。孩子的母親,已在和侍衛們打鬥之際身中數刀,永遠離開了人世。

赫連賢宗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