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與平時令人信任的笑意不同,這種笑意多了一份渾然天成。
一路上,琢玉身邊都不乏顏王那邊的人,他也不好貿然出手,怕打草驚蛇。一路跟回了風華院,才敢有所動作。他大張旗鼓的撞進了琢玉所在的房間,只見琢玉驚訝的轉過身,手中是寫了一半的密信。
他壓低聲音,沉聲道,“你是夏潛的人,從你在夏天睿身邊開始,就是夏潛的人!”他曾想過那句‘夏寰子民’的深意,但他不明白的只有一點,“為何將訊息透露給我?”
面對這雙深入漩渦的眸子,琢玉已經收起了先前的驚訝,“我以為你是陛下的人。”除此之外,也是因為當下情況危急,他必須搏命一賭。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先前進行聯絡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見,“陛下有危險。”話題直指中心,他不喜歡青澀,卻不代表他會做出任何不利於夏潛的事。
聽聞此言,青澀的手指不禁收緊,臉上卻強悍又冷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他說,昔日的憤怒依舊殘留在心頭,轉身落在房門上的手終是沒能做出行動,再次轉身的時候是一臉焦急,“有事還不快說?”他說的理直氣壯,琢玉都差點以為是自己賣了關子。
“顏王知道了陛下的行軍路線,設有伏兵。”琢玉說,心下猶豫青澀到底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只是眼下,也沒有值得信任的人。出乎意料的是,青澀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一樣直接衝出去。
“你可有夏寰的行軍路線與屬離的地圖?”他緊緊的抿著唇角沉聲問,眉宇間的強悍與冷靜是從未有人見過的。
琢玉點點頭,在暗格中拿出夏寰的行軍路線,上面附有屬離的地圖。“陛下打算兵分兩路,分別走大路和小路,陛下會隨小部分人馬行軍。”
青澀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道,“按照常理來講,屬離一定以為夏潛會在大部隊中確保安全,好讓小隊得以奇襲。”
琢玉沒有說話,表示預設。青澀走上前,拿起毛筆,在地圖上勾勒出幾點,“那麼夏潛應該在明日寅時到達目的地,也就是屬離埋伏的地點。”說著,略作沉吟,地形對夏潛十分不利,十分適合屬離做埋伏。
“但這裡。。。。。。”琢玉剛要開口,便被青澀打斷。
“沒有後路。”他篤定的搖頭,“若是你都看見了另一條路的存在,屬離的將領又怎會視若無睹?必定事先包抄。”
青澀一邊拿起毛筆在地圖上圈點,一邊自言自語,“屬離想要從各處調兵需要時間,儘管他們十分想要一擊即中,但礙於軍力分散,必定也比不上夏寰的軍隊人數,算上埋伏好的伏兵,最多隻能拖延大部隊一個時辰。”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過後,便有些放肆的盯著琢玉,“告誡你一件事,我可以留你一命。”見琢玉面露不屑不禁冷笑低聲道,“不是因為夏潛,而是你給了我有用的訊息。”深邃的眸子在琢玉的臉上劃過,後者一愣,當下知道青澀說的句句事實。
說罷,便颶風一樣的衝出了琢玉的房間。此時,他的心底只有一個人的安危。
邊境的積雪非常的厚,一腳踩下去都沒過了腳踝,這給軍隊的前行帶來了很大的難度。三日前,夏寰的部隊到達了邊境,夏潛則沒有急於前行,在原地紮營休息了三天。決定在今晚繼續向前進發。
連日來的疲憊在此時消失殆盡,甚至能從每一個士兵的臉上看見一種鬥志。他們等待的就是這一天,殺伐,是每一個軍人的夢想;勝利,便是每一個士兵終身的追逐。作為夏寰的精銳部隊,他們完全有信心為國家征服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兵分兩路,繼續出發!”一聲令下,軍隊便整齊的分開。繁星殘月映在空中,立於馬上一襲明黃色鎧甲的夏潛發號施令。英俊的五官,勢在必得的王者氣勢,是在場每一個士兵的定心劑,彷彿一抹永遠不會落下的驕陽,明晃晃印在每一個的心上。
沒有人能想到的下一步到底會發生什麼,唯一清楚的是,他們將不斷前進,用性命作為誓言決不後退。
當他們踏出屬離所屬疆土的那一刻起便清楚,這腳下的土地,勢必要更名為夏寰。這不是驕傲,是不能抹殺計程車氣,軍人的驕傲。
程序並未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徐源所帶領的大部隊在半路遇上了埋伏,另一邊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整夜,青澀都馬不停蹄的趕路。天氣雖寒,他卻覺得自己渾身發熱。握著韁繩的手心是一層薄汗。黎明之前的黑暗讓他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甚至無暇顧及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迷茫而脆弱的,他恨自己,似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