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漸漸響起來,夜風拂過臉龐,微涼。
他站立了很久,開口說道:“謝謝你陪我呆這麼久。”聲音沙啞。
南宮浮愛憐道:“好點了?”
“嗯。”
南宮浮便牽了他的手,回頭走去。
待推門而進,看見燈光下小蝶和雷摧山,楊武他們關切的眼神,麟生不由心裡感動,緩緩說道:“這些日子讓你們操心了。從現在起,我就是石慕麟。”頓了頓,接著說道:“明日雷叔叔隨我去拜謁少林。其餘四位叔叔和小蝶請在山腳下等候。”
雷摧山等五人互看了一眼,知道他已經從養母辭世的悲痛中回過神來,起身齊聲答道:“是!”
次日,陽光略有些刺眼時,麟生——或許該稱他為石慕麟了——站在少林寺巍峨的大門下,向一個小知客僧打聽:“請問大師,方丈今日可在寺中?”
“在,不過閉關了。”
“哦,那麼達摩院首座呢?”
“也閉關了。”
“戒律堂……”
“四位師祖都閉關了,之前也沒說什麼時候能出關。”小知客僧被他扣了一頂“大師”的高帽,對他頗有好感,“很多人最近都來拜訪他們四位,也是見不著。”
路上南宮浮已經跟石慕麟一一介紹少林寺的四位大師:普渡是少林主持方丈,普惠是達摩院首座,普賢執掌戒律堂,普善性格和順,不管理瑣事,卻是四人裡面功夫最厲害的一個。這四位竟然同時閉關修煉,確實是極為罕見的事。
石慕麟與南宮浮對望一眼,又笑著向知客僧打聽:“請問大師,可否聽說過木葉禪師?”
知客僧皺了皺眉:“從來沒聽說過。”
石慕麟雖然知道他多半不能曉得,心裡還是微微失望,仍然笑著說:“久仰少林威名,可否容我等進去拜謁下?”
“施主請便。”
三人謝過他,跨過門檻,便見裡面綠意森森,感覺到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氛。三人進去後遇見歲數稍大些的僧人,便前去詢問。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知道這位木葉禪師。石慕麟有些沮喪:“雷叔叔,你說這位木葉禪師是不是已經圓寂多年了?”
雷摧山答道:“按理應該說不應該。他既與孫老太爺是好友,現在也至多不過古稀,況且少林一派長於內功,一般人練了也能強身健體。他這個時候該健在。”
不知不覺間,已是到了後山靜謐的一處地方,周圍都是一座座圓塔,有高有矮,密密麻麻。
南宮浮說道:“塔林。這便是少林寺高僧圓寂的塔林了。一座塔代表一位圓寂的有道高僧,存放著他們的舍利。”
石慕麟看著上面有的並未寫字,不由長嘆道:“木葉禪師,木葉禪師,您老人家究竟在何處呢?”
“誰找木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緊接著,一陣緩慢的“沙沙”聲——一位身著灰色僧袍、極蒼老的老和尚緩緩的掃著落葉,微一抬頭,長長的白眉毛下,目光閃動,緩緩的打量三人,仿若照世的佛光,又若春日裡佑護萬物的和風,令三人心裡感到十分的安寧。
石慕麟忙雙手合十:“晚輩見過大師。小子是藥王後人,特來求見。”
“請起。”老和尚微一頓首,“藥王後人?我知道了。三位請隨我來。”
穿過塔林,後面竟有一所小小的房屋,進去後,屋裡有個矮几,上面擺著個木魚,還有卷經書。地面上放了幾個蒲團,石慕麟等一一謝過,坐在蒲團上。
他有些著急的問:“請問大師,藥王他老人家現在在哪?”
那老和尚搖首道:“我不是木葉,我是枯葉。”
“枯葉?我曾聽家裡的一位前輩無意中說過,曾有位枯葉禪師,是少林第一高手,練功走火入魔而死。”南宮浮難以置信。
“恩,是我。又不得不提起當年那段事了。”枯葉平靜的眼神中起了一絲波瀾。
“西域流傳一個宗教,號稱摩尼教。教眾行事隱秘,對自己宗教的神極為信仰。
摩尼教在西域信眾很多,權勢極大。西域多是幾個小城就號稱一國,而這一國之主的登基往往得先得到摩尼教的首肯。
這個教在西域盤踞多年,看上了我們北齊的疆域遼闊,想要傳播教義。由於一些教義甚為奇異,教眾行事詭秘,逐漸的被武林中人是為妖邪,便加以阻撓,摩尼教傳播的很是艱難。
惡鬥越來越多,積怨甚深下,終於與中原武林爆發一場惡鬥。
摩尼教主大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