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躲著自己?這一下,居然還躲到蠻荒之地去了?
“你在想什麼?”墨夜從身後抱住了洛浮夕,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感覺久違了。墨夜很是認真的嗅著洛浮夕身上獨有的淡淡體香,抱著他的時候,分外溫暖。
“沒什麼,臣是在想,對於胡奴國的這個舉動,帝君有何打算?。”
“嗯,”他從筆海上摘了一支筆,塞進洛浮夕的手裡,一手握過,將洛浮夕的手提到聖旨上:“擬旨,讓洪長亭把招子放亮,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打,想要封賜,朕可以給貴妃的孃家。想要封地?哼,做夢!”
封賜,不過是虛名和幾兩銀子的問題;封地,就直接是戳中朝廷的骨血了!
擬完旨,小心翼翼地將玉璽蓋上,這才完事。
那玉璽四方得正,上有【天恩承德】四個字,墨夜嫌麻煩,一面叫洛浮夕自己捧來蓋了。指尖滑過冰涼的玉石,一瞬間有種錯覺,那玉璽光潔的明亮外表折射了誘澤細膩的光,好像曠世僅有的救世之神的光芒,一度讓他痴迷和眷戀。
硃筆?那不過是一支普通的筆,你要換千百支都可以,敬畏的,不是筆,而是提筆之人手裡的無上權利。
可玉璽不一樣。
沒有它,任何的旨意都不過廢紙一張。在這個朝代中,它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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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浮夕在御書房陪墨夜看折,已經成了司筆宮人的韓來玉匆匆進門。
“回帝君,大人,是宮外洛大人家府邸的管事兒捎信,準備翻新府邸了,特此通知大人,建造圖的樣式拿來了,希望大人親自裁奪。”
洛浮夕放下手裡的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墨夜,見他放下摺子,對著自己乾笑道:“你不要朕的工部來監工,自己找了能工巧匠了?”語氣裡多有一些不高興。
“工部用的是國庫,臣不想施人以柄。帝君知道的。”
“隨你,去吧。額,早點回來。”墨夜好心地提醒道。
洛浮夕跟著韓來玉出了宮門,門口果然停了自家的馬車,司幽坐在車上等他。洛浮夕二話不說,進了車子後急忙拉下車簾,轉而對著駕車的司幽道:“選的人可都可靠?”
“可靠,都是洛水舊部的人,沒有一個京城的。”
“那就好,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
司幽笑道:“大人不要那麼說,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而已。——車子裡有構造圖,您看看?”
洛浮夕順手抄起放在座位上的一副構圖,開啟,裡面畫的是【洛公府】的地基構造圖,除去了龐雜的院落,只剩下花園和書房一帶被燒燬的地方。
下一頁,畫了一副立體的四方形構造,有甬道,有大小不一的房間,還有機關,下水道,地窖。看著,就像是陵墓和地宮的結構圖。
洛浮夕又問:“造這個東西,需要多久?”
“原本只要三四個月的功夫就可以,如今因為要掩人耳目,又要小心不被別人看出來,上頭的書房、花園,得跟著下面的【這個】跟上進度,所以少說也要半年。”
“嗯。”洛浮夕點了點頭,隨後將這份構造圖折起來,塞進自己的懷裡。
“好,就半年時間。這半年,除了你之外,所有的工匠,只能進,不能出,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府邸裡。”
“是!”司幽得了令,很是堅定的應了一聲。“不過……”
“嗯?”
“不過大人為什麼要那麼大費周章的造那麼個東西呢?”
洛浮夕沒有告訴司幽全部,只是低聲在他耳邊道:“因為不久以後,我們要拿這間秘密的【地牢】,歡迎一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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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被帶入勤政殿的時候,是時隔兩天後的事了,範白宣選定了日子,將人從牢裡提了出來,五花大綁不說,還手銬腳鏈的伺候,而後身邊圍了八個戴著佩刀的侍衛,生怕他掙脫了對上面的帝君不利。
這次審訊,朝堂上有刑部六人,兵部六人,都察院三人,御史大夫三人,禁衛軍一隻隊伍,再有,就是墨夜和洛浮夕。李四一進宮,就被一手刀劈跪在了地上,可這個人偏偏有著勇士的節氣,對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顧。
墨夜對李四,是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可在看清楚了這個被打得皮開肉綻也要死扛的人,不禁更好奇他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於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