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比說書還有說書!他更做夢一般,在一個不可能的時間,不可能的地點,就這樣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洛浮夕還沒有想到的是,那群山賊的大當家,居然是個女流,而且,陰差陽錯的還是杜守承的姐姐杜三娘!
以上一切,都太不真實。
洛浮夕暈暈乎乎的被塞進了墨夜的馬車,又暈暈乎乎的被帶到了墨夜江南的行宮,一路上,都是墨夜抱著他,他緊繃的神經完全鬆懈下來,就此在墨夜的懷裡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墨夜並沒有急於告訴洛浮夕,他為什麼會一起出現在他的面前,更沒有詢問,他懷裡的這個孩子是誰,跟那些個山賊又是什麼關係。
等到傍晚時分,到了江南的蘇城,百官恭迎聖駕,隨行的軍隊一起駐紮下來,洛浮夕也終於從墨夜的懷裡清醒了。而此時,他正一個人躺在行宮的大床上,墨夜端坐在他的對面,認真地翻看公務,好像是在等待他醒來。
這些天已經很習慣跟小傢伙一起同床共枕,他每天早上醒來,就是順手往裡側的床榻一撈,想要將睡相極其不好的杜守承從角落裡撈回來,如今一摸,居然全都空了,洛浮夕就此徹底清醒,一把從床上挑起來:“守承呢?”
這一喊到是把墨夜嚇了一跳,甩了公文直接過來按住他,表情卻是有點吃味:“一醒來就找別人?你眼裡還真沒朕這個救命恩人啊?”
“帝君……不是……我……”他是怕墨夜沒有調查清楚,就一刀把人家的姐姐剮了!
墨夜見他急於解釋,笑著覆住了他的嘴唇:“你都不問問朕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毛都沒開始長的小屁孩就比朕還要緊?”
不緊張行麼?萬一被你砍了,還來得及?
“您沒把杜守承給砍了吧?還有他嘴巴里喊的那個姐姐?”
對方想了想,“你抱在懷裡的小孩兒,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既然你那麼緊張,自然不會隨便就丟了,至於那個男扮女裝的什麼山賊頭目,朕在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前,也不會隨便砍人,不過呢,這你還得謝謝洪長亭出手及時,若是你真被人砍傷了,朕可能就沒那麼好的脾氣!”
“那他們兩個人現在在哪?”
“安置了一處廂房,讓人看著呢。你放心。”
“臣,想去看看杜守承。”洛浮夕想念小傢伙了。
墨夜的臉色明顯不太友善,將幾乎從床上起身的洛浮夕又按了回去,隨後遞了一碗東西塞到他手上:“這是安神湯,你之前遇到山賊,體力不支,御醫說,喝點這個會好一些,你給朕喝完了再起來。”
對方只好接過碗,什麼都沒有想,接過來就咕嚕咕嚕的喝完了。
把碗擱到案几上,迎面而來的是墨夜的俊臉,頗是不甘心的問道:“那麼久沒見朕,不想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對方這個問題,似乎是極為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在話出口後,墨夜便覺得心虛了。洛浮夕想與不想有什麼關係?反正整個人都是自己的,而自己居然這樣急於求證,並且荒唐到放棄了朝政,跟著洪長亭和範白宣,一起下來,就是為了能夠早日見到洛浮夕!
在半道上,聽說江淮一帶並不安全,便抽了附近的軍隊一路護駕開道,以最快的急行軍的速度從洛浮夕的必經之路開始尋去,想要在路上與他相遇。他在路過江淮後,留下了範白宣在當地辦事,又讓洪長亭跟自己一起,心裡是有幾千個幾萬個忐忑,冥冥中覺得若自己再不快一點,大概再也見不到洛浮夕了。
結果事情就是那麼的湊巧,在這山林遍佈的官道上,遇到了人為痕跡嚴重的樹木堆,他聽到對面的陣陣嘶喊,當面前的這堆東西全部搬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叫他膽戰心驚,那官府馬車上插了侍郎的官旗,分明就是洛浮夕的車子,他怎麼會不認得?
洛浮夕登上馬車遠離宮門的時候,他忍著沒有去送他,然後自己登上了宮裡最高的塔樓,在護城河岸的至高點,眺望著洛浮夕遠去的車隊的影子。
他以為,洛浮夕走了也便走了,日子還是要照常過,洛浮夕不過是自己生命中的浪花浮蕊,滄海一粟,經不得仔細推敲琢磨,換個人,他墨夜的帝君的日子,還不是照樣過得四平八穩?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心出賣了自己,在開始的幾天,他輾轉留戀於後宮形形色色不一樣的美色中,特別是胡奴國公主和紅宵公子的溫床,兩個異域風情濃重的人,讓他覺得世界很是美妙,但是不過幾天,他就膩味了,滿腦子都是偏殿裡那個清瘦的身影。
有一次半夜批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