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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林煙忽地笑了一聲,道:“你不讓,你不要,你不準,你不肯。”沈夢秋道:“我每次說話都算數,是麼。”林煙伸指在臉上劃了一下。口中道:“是,算數。”沈夢秋吻了吻他的手指,笑道:“困不困。”林煙搖了搖頭。沈夢秋道:“我有些困了,陪我躺一會。”伸手去解林煙的衣服,扶他躺下。林煙按住他的手,沈夢秋道:“我們明天就成親,明天再穿。”林煙微微點了點頭,沈夢秋把他手上的藥換了,輕輕拍他。林煙抱著他一隻手臂,慢慢睡了。

林煙自沉睡中醒來,撲鼻的是淡而不散的花香。沈夢秋數他睫毛的顫動,將手中的花放在他面前。林煙睜開眼睛,奇道:“怎麼夏天竟有梅花。”沈夢秋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夏天如何就不能有梅花。”林煙去嗅那梅花上的香氣。沈夢秋拿絲巾給他擦了臉。道:“香雪帶了梅花釀的酒,這時節找遍天下也只有兩杯。”林煙道:“送給我們了麼。”沈夢秋笑道:“當然。”給他拿了衣服。林煙道:“我自己穿。”手指微顫,繞了幾次將衣帶打好了結。站在地上。沈夢秋把最外一層紗衣給他罩好。林煙道:“好看麼。”沈夢秋道:“好看,我的煙兒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說完蒙上林煙的眼睛,吹了一聲口哨。一陣腳步聲跑了進來,兩個小人兒跪下道:“公子。”林煙道:“秦佐秦佑。”沈夢秋移開了手,道:“你們兩個還不快起來。”秦佐秦佑撲過來,道:“公子,我們日日都想著你。”沈夢秋在他們兩人頭上各拍了一下道:“功夫學的不怎麼樣,這話可越來越會說了。”轉頭看林煙額上的汗,給他輕擦下去。林煙道:“衣服穿的厚了,有些熱。”秦佐道:“早晨冷的很,公子穿的也不多。”秦佑道:“笨蛋,接咱們來的劉大哥不是說公子現在的功夫是天下第一。不怕冷穿的多就出汗唄。”林煙輕道:“別吵了。”沈夢秋道:“我們出去吧。”拉住林煙的手,走了一步。已發覺林煙在微微顫抖。手裡全是冷汗,又溼又粘。林煙道:“夢秋,揹我。”沈夢秋把他背在背上,笑道:“你還知道這些風俗。”林煙揹著他將一口血硬嚥了下去,伸手擦了嘴角。秦佐秦佑歡呼著在前面開路。沈夢秋把他背到車上,林煙依在車廂內的軟墊上。馬車徐徐搖晃。到了京郊的祈宮,林煙已睡過去了。沈夢秋輕搖林煙,卻沒有動靜。急派人去請了玄光大師過來。玄光在林煙碗上搭了片刻,嘆道:“林施主體內並無餘毒未解,只是真氣衝撞,令他痛楚難當。”沈夢秋如何不知,聽他再說一次,也只是徒增愁苦。玄光道:“沈施主大善行,該有大善報。我寺中典籍記載,真氣竄流衝撞,可於氣海全力擊一掌。或有十一之機得救。”沈夢秋抱緊林煙,道:“如若不這樣做,他還能……能支援多久。”玄光宣了一聲佛號,道:“百年一瞬,施主何苦執著。林施主如不於此時施救,雖能再熬得兩年,屆時他神氣全虧,再救卻是來不及了。”沈夢秋提起一掌,顫抖不休。終於又放了下去。玄光嘆息一聲道:“就讓老衲為施主出這一掌吧。”伸手去接林煙。沈夢秋道:“不,你們誰都別碰他。”說完楞了一下,黯然道:“對不起,大師,我無禮了。”玄光道:“美色不過皮囊,終是黃土一捧。施主不要過於自苦。”沈夢秋雖然心碎神傷,神智卻是清明,聽玄光說這幾句,分明是知道林煙復原極之渺茫,害怕林煙一死,自己會興天下之亂。他自己便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高手。這在氣海擊掌何其危險。只怕十分之一也是說的多了。

想到這裡對玄光道:“爭奪天下原不是我的志向。大師儘可放心。”看了林煙一眼輕聲道:“我寧願有這苦,感激上天給我這苦。”玄光默默無語,出指點了林煙心脈上的幾處穴道。沈夢秋輕數他睫毛的顫動。林煙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他微笑著坐在對面。沈夢秋道:“再不醒我就叫你了。”掀開車簾,芬芳的花香瀰漫進來。白香雪站在馬車外笑道:“夢秋別賴在這裡,快先進去。”沈夢秋攥了下林煙的手,下了車去。白香雪手下的兩位姑娘捧著一個紅匣過來。白香雪拿了裡面的梳子,給林煙把頭髮梳了。又取了裡面銀製的發冠,給林煙繫好。那發冠製作極巧,相思閣那藤蘿交纏的相思花用銀絲鑲紅玉婉轉其上。林煙笑著看她動作。白香雪心中一酸,幾乎落下淚來。扶了林煙下車。林煙低聲道:“我自己進去。”白香雪點了點頭,鬆開了他。這祈宮她還是第一次來,外觀極為壯麗。寬宏的大殿前是開闊的石板地面。都磨的平整光滑。林煙道:“這是皇帝祭祀天地的場所。”白香雪道:“裡面都是咱們的熟人。”林煙點了點頭。秦佐和秦佑在大殿門口看見他們過來。打了一聲呼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了起來。大殿後湧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