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不過是平日裡喜歡多看對方几眼。在對方面前就會收起對別人的冷漠狠厲,經常綻露出笑容,同樣的事情,別人做他總能挑出毛病,花徑香來做他就總是稱讚而已。
天地可以作證,這時候的西門宮主,是做夢也沒想到要和美人總管發展出什麼更加親密一點的關係的。
真正讓西門宮主那不解風月的腦袋稍稍開了一點竅,還是因為百里驚濤的那件事情。
百里驚濤帶著他自己的草根愛人謝相逢,幾乎像瘋子一樣的闖進總宮,以生死逼迫西門奪虹拿出星月救謝相逢。
雖然差點兒把總宮主給氣死,但最後,到底是兄弟情義佔了上風,西門奪虹即使再不甘願,也到底是拿出了一顆星月救人。
天地良心啊,西門宮主在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很想狠心拒絕兄弟的無理要求的,但一個是百里驚濤那副熊樣子讓他膽戰心驚,平日裡多冷漠的一個人啊,竟然聲淚俱下,這也太恐怖了一點兒,西門奪虹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不救謝相逢,這兄弟肯定會跟下九泉去的。
但是,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事件發展的當時,他那向來溫柔的徑香總管離他僅有一步之遙,那樣溫柔如春水的帶著期盼的眼神啊,你讓西門宮主怎麼能忍心說出絕情狠毒的話來。
因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謝相逢用掉了一顆可說是世間最珍貴的「星月」。原本氣憤不甘的西門宮主治完人後本想罵幾句粗話的,然而一回頭,就看見花徑香眼中似乎閃動著淚光,大有情意的看著自己,頓時,那一肚子的無名火便立刻消失殆盡了。
聽見遠處的房間裡傳來驚天動地的狂喜叫聲,西門奪虹知道百里驚濤已經明白了真相,果然,小半刻鐘之後,花徑香就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一道淚痕,嘴角上卻滿是笑意。
「怎麼?這就感動的哭了?你啊,讓我說什麼好?也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吧?平日裡也沒見你傷春悲秋多愁善感過啊。」西門奪虹搖頭笑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方潔白絹帕遞給花徑香。
花徑香接過那方帕子擦了擦臉上淚痕,然後笑著道:「還能看出來嗎?」
見西門奪虹搖頭,他方將那方絹帕還回去,坐在椅子上嘆息道:「宮主,傷春悲秋,那不過是些無病呻吟的文人,或者感懷身世的旅者喜歡做的事情,託宮主的照顧,我雖然身世飄零,但進了總宮後,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
西門奪虹也綻開笑容,點頭道:「徑香這麼說我覺得很安慰,嗯,雖然你生的柔弱一些,但我卻也感覺傷春悲秋那些情緒不太適合你,哈,徑香,你這是在變相的拍本宮主馬屁,稱讚我體貼照顧下人,是一個好主子嗎?」
花徑香被他一句話弄得什麼傷感情緒都沒有了,站起來如同豎了毛的貓咪一樣,就差沒撲上西門奪虹的身子撕咬一番,那副難得露出來的可愛表情又讓沒良心的西門宮主心情大好,痛快笑了一回。
「反正,我就是喜歡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種故事。看到百里宮主那副驚喜的樣子,真的是也覺得非常快樂呢。」一陣笑鬧過後,花徑香又坐了下來,盯著屋內的檀香感嘆,然後感激道:「宮主,我真的是非常感動。」
「感動個屁,真沒想到驚濤這傢伙從來都是眼高於頂,冷漠疏離,最後卻看上了那麼個不起眼的傢伙,還是個男人。」西門奪虹一想起自家兄弟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心裡就煩躁起來。
「男人……男人的愛情就不能神聖一回嗎?」花徑香一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不,也不能說是淡淡的,因為他差點兒就流下了眼淚。但也的確不強烈,沒有那種呼吸費力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句話問出口,西門奪虹也是一愣,呆呆看著花徑香,不知為什麼,腦海中竟出現兩人幸福相依在梅樹下的幻想,他就覺得心裡一蕩,在理智回籠之前,暗地裡竟然生出一股想法:要是能和徑香在一起,就算是斷子絕孫,一輩子只和他在一起,似乎也挺美好的。
這想法一起,連西門奪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甩甩頭,把這想法給壓了下去。
他抬起頭,正要和花徑香說話,卻見他站起來道:「昨日我想出門一趟,偏偏遇上了百里宮主,如今事情解決了,我還得出去。」一邊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花徑香走在庭院中的纖細優雅背影,西門奪虹默默看著,心裡泛上了無盡的溫柔滋味。
他躺下去,想到百里驚濤說著那些和謝相逢生死與共的話,不知為什麼,心中竟不像剛才那樣氣憤失望了。(百里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