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吧,可是,為什麼非要忍住呢。
陳三從來不會勉強自己,向來隨性慣了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齊嵐的想法。
此時,齊嵐總算能鬆一口氣,剛才的疼痛讓他險些無法呼吸,他費力地喘息著,心臟仍是不堪負荷地狂跳著。
“放心,沒事了。”
陳三把齊嵐扶了起來,手掌輕撫著他的後背,以內力來緩解身上的痛楚。比起從前灌藥時的粗魯,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讓齊嵐感到吃驚了。
只是,此時的齊嵐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想什麼,他低垂著眼眸喘息著,蒼白的臉上眉頭緊蹙,表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又多難受。
陳三比齊嵐高了半個頭,自上而下地看過去,恰好能看到濃密的睫毛在眼臉上投下的陰影。
原本,陳三隻覺得這個人長得儒雅清俊,如今看來,倒是和從前見過的人有些不同,具體是哪裡不一樣,陳三也想不出來。
腦中仍然浮現著拔箭時,齊嵐強忍著痛的樣子,心生敬佩之餘,陳三更想,這個病王爺非但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軟弱,甚至和普通的王孫子弟都不太一樣。
自認見慣了各種人物,陳三也不能否認,因為這一把箭,讓他對齊嵐的看法有些不同了。
08
很快,齊越親自帶著人馬趕來,剛看到齊嵐靠著陳三的手臂,右肩滿是鮮血,他立刻下馬跑來。
“阿嵐,出了什麼事?”
此時,齊嵐哪還有力氣開口,陳三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在場眾人皆是變了臉色,齊越更是徹底黑了臉。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安寧王。”
京城裡,誰都知道安寧王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弟弟,到底是誰又這樣大的膽子呢?
“皇上,小人先送王爺回府,請皇上派幾個侍衛保護。”
能把齊嵐身上的毒都解了,齊越當然知道陳三的本事了得,此時又見他如此鎮定,更是放心由他醫治。
“好。”
說罷,齊越站起身,對幾個親信大臣吩咐道,
“快,讓人準備馬車,再選四個精兵送安寧王回府。”
從頭到尾,齊越都未看過華遲一眼,比起剛來馬場時親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陳三都知道齊越是在懷疑他。
不過,這些又跟陳三有什麼關係呢?
“王爺,馬車來了,我們回王府。”
陳三小聲地在齊嵐耳邊說著,然後,他忽然抱起了齊嵐,快速地坐上馬車。
原本還是閉著眼睛的齊嵐,在感覺到耳邊的聲音時,猛然地睜開了雙眼。陳三的聲音並不像平時那麼響亮,反而是悅耳低沉,透著一種淡淡的溫柔。暖暖的氣息噴吐在耳垂上,撓得他面板癢癢的,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齊嵐還沒有力氣說話,只能任由陳三替他墊好墊子,又找塊毯子蓋在身上。表情嚴肅地掃過每一個派來的侍衛,薄唇緊抿著,目光裡透出一種少有的威嚴。
須臾,陳三點點頭,吩咐外面的侍衛可以走了。
一路上,陳三都沒有說話,沉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安靜得讓齊嵐很不習慣。
陳三確實不是個庸人。
心裡肯定了這一點,齊嵐不禁淡淡一笑,覺得心裡有些什麼東西慢慢軟化了,隱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想要殺我的人,不是華遲。”
先前在馬場時,齊嵐並不是完全沒有力氣說完,只是他不想說而已。陳三的話已經足夠讓齊越知道事情的情況,而自己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有可能被以為在暗示什麼。
所有,齊嵐只當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說不了。而他也不需要去觀察在場之人的表現,因為,在齊越還沒趕到的這段時間裡,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陳三沒有提問,或者說,齊嵐早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會問。
“誰都知道皇兄現在最信任的人是華遲,甚至讓他辦理燕君的案子。莫說是朝廷上下,恐怕是全京城都知道我與燕君的交情,所以,我也是華遲辦事的最大障礙。”
說到這裡,齊嵐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明瞭的表情,令陳三心裡發笑,這幅模樣哪裡像眾人為以為的安寧王。
“再怎麼樣我都是皇上的親弟弟,又和燕君的事情攪和在了一起,華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更不會把一個這麼簡單的懷疑攬到自己身上。所以,想殺我的人,只是藉此機會陷害華遲而已。”
齊嵐仍是笑得溫和儒雅,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