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呵呵地擺手。
“照顧王爺是閣主的命令,哎呀,我這人不會說話,反正就是這個意思,王爺您明白的。”
齊嵐一直都把陳三當客人來看,但陳三的態度始終帶著討好之意。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甘心俯首。身份二字,陳三演繹得實在是淋漓景緻,任是齊嵐有心當他是朋友,也沒有絲毫機會。
4
回王府的路上,馬車恰巧經過了城西的明月樓,店門口排著長龍,陳三一看就知道是販賣每日限量的口水雞。
“馬車,停停。”
騎了半天的馬,齊嵐有些疲憊了,閉著眼睛在馬車上小眯一會兒,忽然聽見陳三囔囔的聲音,不禁詫異地看向他。
陳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笑著,趕忙解釋說,
“王爺,我就在這裡下車。”
齊嵐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不回王府?”
陳三立馬搖頭,急切地解釋,
“王爺,您看,這時候還早,又正好路過明月樓。我上去喝幾杯,傍晚一定準時回王府。”
齊嵐驚訝地看向他,撩起簾子往外探去。明月樓的好酒好菜,即便是齊嵐也是聽說過的。打量著陳三的樣子,齊嵐不難看出他早就恨不得跳下馬車了,難得起了說笑的念頭,他道,
“難道,這兒的酒菜比王府得更好?”
陳三哪敢說對,立馬擺手,一臉誠懇地說道,
“哪能啊,王府的菜餚精緻,怎麼會比小酒樓差。”
聽到這話,齊嵐臉上笑意更濃,白玉的臉孔襯得越發儒雅清俊。平日裡,齊嵐也總是笑得溫和,卻好象和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同。陳三心頭一動,忽然覺得這人多了幾分生氣。
“不過,這酒樓也有酒樓的風味,王爺,您可不知道啊,這裡的口水雞還得排長隊才能買到,來了晚了,有錢都吃不著。還有這裡的酒,嘖嘖,那真是佳釀,特別是桂花玉露……”
一說起美酒佳餚,陳三便開始滔滔不覺起來,齊嵐竟也耐著性子聽得津津有味。忽然,陳三整個人跳了起來,一臉匆忙地說道,
“壞了,再不趕快就排不到了,王爺,咱們有事回府說,小人先向您請個假。”
陳三剛要下馬車,齊嵐卻叫住了他。
“既然這裡的酒菜如此出色,你不該邀請我一同品嚐嗎?”
陳三一愣,隨即又笑言道,
“王爺,您可別開玩笑了,哪有您這樣的身份來小酒樓吃飯的,要是您真想嚐嚐滋味,改日讓總管到來這兒把大廚請回府不就得了。”
話剛說完,齊嵐已經跟著陳三走下馬車,他吩咐了車伕找個地方等,然後便對陳三道,
“偶爾試試不一樣的滋味也不錯,陳三,你不覺得在店裡吃才更有味道?”
聞言,陳三不再多說,他揚唇一笑,一改先前的模樣,言語裡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
“貴人的做派到底是不一樣的。”
齊嵐並未留神聽清他的話,他的注意力全被門口的人群吸引去了,待到兩個人走上二樓坐定後,他才問道,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齊嵐的語氣態度從來都像是對待朋友一樣,反而是陳三,言語裡總透著謙卑的態度。
“王爺不要多想,小人的意思是,尋常百姓恨不得擺闊氣,裝貴人。而真正出身尊貴的人,見多了市面,反倒是喜歡感受小老百姓的生活。”
齊嵐沉吟片刻,點頭贊同。
“不錯,山珍海味吃慣了,便想嚐嚐粗茶淡水的滋味,以前我也曾想過拋開身份外出遊歷,只是,我的身體不好,不允許我這樣放肆。”
若是旁人聽了,多少會為這個病弱王爺感到惋惜。可惜,陳三不是這樣的人,他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並不接話。
明明在京城住了不到半年,陳三卻好象和這裡的老闆認識了大半輩子似的,沒過多久,老闆親自跑來打招呼。當然,老闆並不知道齊嵐的身份,光顧著和陳三說笑而已。
熟練地報了幾個菜名,老闆一聲吆喝,讓小二先為他們上酒。
等到老闆走後,齊嵐好奇地問道,
“你與這裡的老闆是舊識?”
陳三想了想,嘴角帶笑,反問說,
“半年時間算久嗎?”
聞言,齊嵐不禁一笑,回想著兩人剛才的熱絡模樣,他心想,也許就是因為陳三這人能說為道,才這麼容易結交朋友。只是,為何他偏偏和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