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緊緊盯著他的劍,生怕他一個發狠就殺了韓晚樓,“錯了,讓令弟死去的原因是我,你要報復就找我,不要欺侮一個女孩子。”
鬼見愁怪笑起來。“這小妞對你們倒真是重要啊,沒想到連你這素有英明之稱的皇親國戚都投鼠忌器起來。好,你要我不傷害她,那也容易,你要侯雪城禁制自己的武功,到我面前來。”
侯雪城看看朱靖焦急的臉,有點無奈,他伸手連點自己身上九處大穴,然後走了過去。朱靖一把抓住他,“你不能過去。”
侯雪城沒有回頭,“你沒有選擇,白痴韓晚樓在他手上。”
朱靖急道:“他要的人是你,若是你落到他手上,除死而已。”
侯雪城面無表情,反問:“韓晚樓給他挾持著,如果他要你過去,你會遲疑麼?”
朱靖一怔,尚來不及說話,侯雪城已經走上前去,淡淡道:“怪頭人,我已到你面前,你放開韓晚樓。”
鬼見愁陰笑道:“侯雪城,你倒很有膽識。”
侯雪城淡淡道:“不敢,與閣下強虜一介弱女子,不怕江湖恥笑的膽氣而言,在下是瞠乎其後,自愧不如。”
鬼見愁大怒,一掃腿將雪城踢倒在地,道:“你在大爺手心裡還敢如此囂張,你道大爺不敢劈了你?”
朱靖怒道:“鬼見愁,你欺侮一個自限武功,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豈不令人齒冷?”
鬼見愁一腳踏在雪城的胸口,冷笑道:“聽說這韓晚樓是你的未婚妻,而侯雪城不但是你師叔,且與你情逾兄弟,是不是?”
朱靖冷笑道:“你想拿他兩人來威脅我是沒有用的,你何時聽過朱某會將別人看在自己之上?”
鬼見愁陰沉道:“你若不在意,又何必急急撇清與這兩人的關係?”他腳下用力,侯雪城皺了皺眉頭,這人都不洗腳的嗎?為何隔著靴子,都能聞出他的腳臭味?
朱靖冷冷道:“你意欲何為?”
鬼見愁陰沉道:“我要你在我面前跪下,並且宣誓從此臣服在我麾下。”
朱靖一震,隨即仰天大笑,“鬼見愁,你也太看得起你手中這倆個人了,你以為憑此就可以挾持朱某?我告訴你,女人如衣履,沒有了可以再換,而這侯雪城只是我師叔,可不是我師父。我連未婚妻都可以捨棄,還在乎區區一個毫無沾親帶故的人麼?”
鬼見愁腳下一使力,只聽一聲悶響,雪城的肋骨已斷了兩根。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來耗著吧,瞧哪個先服軟?”
朱靖撇見雪城的嘴角流出血絲,他視若無睹,淡淡道:“好啊,不過我要提醒你,這筆帳我會記住,就算今天放走了你,之後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讓你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你是插翅也難飛。”
鬼見愁臉色微微一緊,冷笑道:“好,那我便先殺了韓晚樓,也叫你有個警惕。”他手起劍落,便欲將韓晚樓斬於劍下,忽感足下‘湧泉穴’一陣奇癢,忍不住手中一軟。
便在此時,雪城一個翻身,一腳已踢歪了他手中劍的去勢,他將韓晚樓用力推送至朱靖懷中。鬼見愁怒喝撲來,一劍穿透他的右肩,侯雪城打個蹡踉,回身出掌將他擊的退了半步。
朱靖趁隙提劍攻向鬼見愁,兩人功力相若,一時打得難分難解。
韓晚樓搖頭,凝目細瞧朱靖和鬼見愁兩人交纏在一起,快得幾乎看不清的身影,忍不住按住侯雪城的手腕,道:“靖哥跟他打不會輸吧?”
侯雪城推開她的手,“鬼見愁手中已無人質,此時志在逃命,無心戀戰,而朱靖是我傲神宮出來的人,自然藝業精深,當然只贏不輸。”
韓晚樓查覺他衣袖為汗水溼透,歉然道:“讓你費心了。”
正說間,朱靖已一劍斬斷鬼見愁的右足,鬼見愁立足不住,登時血如泉湧,撲倒在地。左右登時搶上將他綁個結實。
韓晚樓喜道:“侯雪城,你真是料事如神,看來我以為你只有一張酷臉沒大腦的印象是錯的。”不待侯雪城回答,她已奔向朱靖,一把抱住她的英雄。
韓相國咳嗽一聲,將她抓回自己身邊。要侍女替女兒包紮頸子上的傷口。
朱靖臉色凝重,輕輕推開她,走到侯雪城面前:“你傷得可嚴重?”
韓晚樓驚呼道:“侯雪城,你受傷了?”
侯雪城淡淡道:“一點小傷,包紮一下就好了。”他一身黑衣,瞧不出他哪裡受了傷,韓晚樓這才察覺,自己一手鮮血,剛才握住他的衣袖,以為是汗水,想不到竟然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