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孔在他腦中環伺。侯雪城握緊了拳頭,瞬間內堂殺意瀰漫。
慶王府這幾天來了幾名客人,是朱靖的舅母一家,舅舅之前因為冒犯天顏,抗旨覲見,被押入天牢。後來宣宗繼位,追贈“節烈”一匾,算是忠烈一家。他們世居鳳陽,這次回來省親,太君高興異常,整個朱府處處張燈結綵。
朱靖的舅母育有一兒一女,雖然年已四十,但是風姿端秀,看得出年輕時是個極美麗的女子。她和一般貴族家庭的貴婦不同,笑聲十分爽朗,舉止雖然隨意,卻帶著一股超然的貴氣。
這天晚膳後,太君邀著眾人在廳裡喝茶,家歡笑,談的正暢快時,一名僕人走進通報,“侯公子回來了。”
朱靖眼睛一亮,“回來了嗎?”半個月沒有見著他,他簡直無法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只想馬上看見他,登時心神不定,起身告退。
朱靖的舅母,也就是靳國夫人叫住朱靖。”侯公子就是浣花提的那個小師叔嗎?”
朱靖點頭。
靳國夫人十分好奇,她一向有著超絕的探究心。“聽說他功夫厲害的緊哪,有“雪袖紅衣”之稱,我可以見見他嗎?”
朱靖微微猶豫,知道雪城遠道回來,定然累了,但舅母身為長輩,要瞧瞧他的師門長輩,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他也希望和雪城的關係能夠早被承認。
“哥哥,舅母難得好奇,你就請侯大哥來一趟吧。”朱浣花柔聲說。
朱靖無奈,吩咐僕人,”請侯公子來此一趟。”
”是。”那僕人方待退出,朱靖又叫住他。”等一等,你不用去了。”他對舅母道:『我親自去找他來,別人找他,他未必肯來。”他說著站起身。
等他走後,靳國夫人才表現出她的驚詫,“這個侯雪城是個怎麼樣的人?竟然要身為王爺的靖兒親自去請人,他的年紀很大了嗎?”
朱浣花搖頭,“比大哥小四歲。”
”這麼年輕的師叔,才二十四五,還是個孩子嘛。”靳國夫人挑眉。『怎麼那麼大架式?很神氣的人嗎?”
朱浣花苦思半天,忽然臉紅了。只說:”侯哥哥和別人不同,他很特別……好特別……”
”哦,怎樣的特別?”靳國夫人十分好奇。
朱浣花想了想,最後放棄,“我不會形容,舅母看到了就曉得,他的特別是言語難以形容的。舅母看到了就明白。”
太君也忍不住笑起來。“那孩子真是很特別的,誰都不理會,有時候連我的帳都不買,出了名的冷傲。不過他對靖兒的確有心,幾次為他出生入死,我很承他的情份。”
靳國夫人有些詫異,老太君的挑剃也是出名的了,竟然會為一個外人露出那樣的笑容,這侯雪城是怎樣的人物,接近朱靖又是什麼源由,她倒要好好估量估量。
朱靖抑止住心中的激動,走進“靜蘆”,一別兩月,他幾乎不能忍受沒有他的日子,一想到馬上可以看見他,他的心情就無法凝定,所以他不願僕人找他來,他要第一個見到他。
他輕輕推開雪城的臥室,侯雪城沒有在裡面休息,走到書房也沒有人,練功室和議事房也都看不到人,朱靖站住腳,轉身向樓外走去。
侯雪城果然站在櫻園裡,此時正值初春,他站在淺紅色的花雨和娟白的薄雪中,他的容色比櫻花清豔,氣韻尤寒勝冰雪。
朱靖看的幾乎痴了,兩個月不見,他的身子大為清減,眉宇間仍然冷傲,卻多了一股倦意。朱靖幾乎心痛起來。
他脫下大氅,走過去披在他身上,“天冷的很,進屋裡好嗎?如果受了涼便不好。”
侯雪城沒有回頭,他攤開手掌,櫻花及雪花輕輕飄落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掌上。花已殘,雪已融。“花不經寒,雪不長久。”
他的語氣幾乎是感傷的,朱靖不知道他這兩個月遇到了什麼事,他既不說,自己便不去問,朱靖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擁住他。
侯雪城沒有抗拒,他的腰仍然挺得很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