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幾乎是感傷的,朱靖不知道他這兩個月遇到了什麼事,他既不說,自己便不去問,朱靖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擁住他。
侯雪城沒有抗拒,他的腰仍然挺得很直,神色仍然很冷,語氣卻多了一股溫情。“這些日子,我……很想念你。”
朱靖一怔,想不到他會如此坦白,他應該大喜的,但胸中卻有股濃厚的不祥之意纏繞著。雪城的手很冷,朱靖不動的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侯雪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細雪飛櫻,過了良久,他淡淡的說:“好了,我們回去吧。”
朱靖替他拂去頭上的雪花,神色十分溫柔,卻不多言,領著他走向“恩承居”。侯雪城看著不是走向自己的屋子,“你去哪裡?”
朱靖握著他的手,暖著他的手,溫顏道:”我舅母來了,她想看你。”
侯雪城沒有異議,只問:“我要如何稱呼她?我長你一輩,要跟她同輩論交?總不能直接叫她‘女人’”。
朱靖忍不住一笑,想起侯雪城在傲神宮裡,稱呼服侍的侍女,都是“甲女人”“乙女人”“丙女人”,從不去記名字。
“她被封為靳國夫人,你可以如此稱呼。”朱靖回答,”不過我希望你跟著我叫她舅母。”他的語意纏綿,侯雪城確聽不出來,“你舅母又不是我舅母,叫她夫人好了。”
他們一走進大廳,廳內眾女眷便笑著站起身,”哎,千盼萬盼,總算把鳳凰盼回來了。”
侯雪城第一眼便看見居中而坐的紫衣美婦,她從他一進來,眼睛便沒有離開過他的臉,臉色蒼白,這時一和他對了眼,她的手一顫,手中的茶碗”乒乓”一聲,摔了粉碎。
眾人吃了一驚,朱浣花連忙上前,”舅母,沒有燙著吧?怎麼回事啊?”她忙命下人前來收拾。
老太君也問道:『無憂,你怎麼了?”
靳國夫人置若未聞,只是顫著聲音,“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是……?”
朱靖亦發覺不對,小心翼翼的說:”舅母,他就是你要見的侯雪城,我的師叔啊。”
侯雪城左看右看,主位都給人坐了,自也不好叫老太君和靳國夫人下來,臉上便不太好看。他拱手,“靳國夫人。”
靳國夫人沒有回禮,只是一味的盯著他。這是很失禮的,侯雪城一向傲岸冷峻,孤芳自賞,自是不悅,他微一振衣,轉身離廳。
”雪城!”朱靖連忙拉住他,轉向靳國夫人,“舅母,您到底怎麼了?”
靳國夫人走下座位,竟一逕走向侯雪城,“侯公子,請恕我唐突,……請問你真的姓侯嗎?”
侯雪城沉下臉,幾乎就要喝她一聲放肆,看在朱靖面上只得吞下。“我姓不姓侯,和靳國夫人無關吧?”
朱靖見舅母大異常態,怕師叔發怒,到時候那真不好收拾了,便挺身阻在兩人之間,“舅母……”
靳國夫人推開他,聲音顫抖,“我的孃家…姓龍。你可耳熟?”
侯雪城仍然面無表情。”龍家人早已死盡,請勿拿此開玩笑。”
靳國夫人十分急切,”不是,我沒有玩笑……,我是龍無憂,龍家的二小姐。”
侯雪城怫然,”我親眼見到龍家三百餘口人死盡,而龍無憂左胸中劍,靳國夫人,你冒充龍二小姐是何居心?”手掌晃一晃,差點給她一掌。卻被朱靖按住了,他掙脫朱靖的手掌,總算沒動手。
”我沒有冒充,二十年前,我沒有死。”靳國夫人淚流滿面。
侯雪城的神色冷峻,負手道:”你的確調查的很清楚,不錯,我是龍家的人,你意欲何為?”忽然間,他身上散發出凌厲的殺氣,所有人都被鎮懾住了,知道若是靳國夫人回答不好,下一步就是死路一條。
靳國夫人驚呼一聲,身軀搖搖欲墜,朱浣花連忙上前扶住她。”老天!你果然是龍家的人,……你是龍……龍……。”
”龍七。”侯雪城走近她,一步一頓,無視飛身前來擋在他面前的燕野,『你查的很清楚。”
”你是小七兒,……我的弟弟龍丹書……。”靳國夫人真情流露,不顧危險,向他走近一步。“小弟……小弟,你已經那麼大了……。”
侯雪城皺眉,退了一步,“我沒有親人,你也不是我的姊姊,朱靖,這究竟怎麼回事?”他有些微怒意,“你叫我來這裡,是為了戲弄我嗎?”
龍七瑟縮在壁櫥裡,外面的打鬥與哭叫,讓他困惑又驚慌。三更半夜,奶媽從被窩中拉起他,將他塞到這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