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羽臉紅點點頭,猜說刑不歸是不是找藉口帶自己回房裡親熱,好害羞,卻又期待,他也很想抱抱爹爹、聞聞他身上的氣味呢。低著頭跟著刑不歸轉回到高春明七個徒弟居住的院落裡,進了房。
爹爹的房間很大。刑羽仰頭四顧張望。
刑不歸併未掩上房門,他耳力好,有人靠近會立刻知道,一把在房中抓過刑羽來就親親咬咬,需要刑羽溫暖肉體的慰藉。
刑羽臉照樣紅,閉眼任著刑不歸舔咬撫摸,這幾天的空虛寂寞在此刻根本什麼都不算了,只要能在他身邊,都好。
兩人廝磨一陣後都動情了,不過畢竟是玄刀門內,其他六個師弟也隨時會回來院落,刑不歸不敢太造次,只能在刑羽的眉梢眼角親了又親,連話也沒時間說。
無聲勝有聲,是嗎?刑羽不敢想太多的未來,在此刻能得到喜歡的人相疼,什麼都夠了呀。
沒多久有好幾人靠進院落了,是刑不歸的幾位師弟,兩人只好匆忙分開,刑不歸還真是捨不得,卻也沒辦法,只好站起身來,開了小櫥櫃,手伸進去要拿出糕點給刑羽。
「嗚!」突然間刑不歸悶哼一聲,伸進去食櫃的手如被針刺了似的,就見他攢眉蹙鼻狀甚痛苦,迅速抽出手來看,一隻略有指頭大小的五色蜘蛛紮在他手腕上,被它口器咬住之處已經黑青了一大塊。
刑不歸臨危不亂,先點了手臂上幾處大穴,心口部分卻猛烈一陣劇痛,知道已經來不及,蛛毒已經侵入心脈。
「羽兒,快叫外頭叔伯進來!」他喊,劇痛讓他聲音微弱,呼吸也急促起來,眼前也發黑,腿一軟,整個人仆倒在地下。
刑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驚駭莫名,這次卻沒聽從義父的話,一個箭步奔上前,伸手就去扯下那隻毒蛛。
「別碰……蜘蛛有劇毒……」刑不歸想阻止,卻抬不起手來。
刑羽根本不在乎,抓了毒蛛踩死在地下,接著就口到刑不歸被螫的手腕處吸出毒液。
「……不行……」刑不歸怕刑羽自己反而也中毒,想阻止卻不果,他此刻比初生嬰兒還弱,根本是人為刀殂他為魚肉。
刑羽先用力吸了一大口黑血出來,抹抹嘴又吮,他體質特異,毒傷害不了他,甚至有以毒引毒的功效,這麼吸了一口之後,滲入刑不歸體內的毒液居然回流到他口中,他一口口嚥下,毫不避忌。
刑不歸只覺身體的痛楚逐漸消失,他是練武之人,對體內氣脈執行相當敏感,也察覺到這異樣,他知道刑羽絕不會害他,只擔心對方會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外頭的師弟們發現到刑不歸房裡的異樣,過來門邊喊著大師兄,當先的舒銘見刑羽動作怪異,衝過來拉開他,喝問:「你做什麼?!」
刑羽被他大動作一扯,手痛,也顧不得辯解,眼裡只擔心的看著那傷口,見傷口持續滲出黑色血液,他放心了,對刑不歸的師弟們搖搖頭,指著地下被踩扁的毒蜘蛛。
他們面面相覷,幾個人合力將大師兄給抬上床,另有人要跑出去找大夫,還有一個則說要去秉告師父,刑不歸卻擋下他們。
「不用,我沒事了……別引起門內的騷動,也別讓師父操心這事,不過是一隻毒蟲而已。」他說,聲音雖還有些虛弱,手卻抬得動了。
北山看看地下的蜘蛛,納悶:「從沒看過這種蜘蛛,哪兒來的?五色斑斕,一定身懷劇毒……」
「或許哪裡鑽來的,我先讓子弟們清掃院落擺置雄黃,以免毒蟲靠近。」藍閔負責玄刀門上下事務,理所當然地說,還小心翼翼掏出塊手帕,將毒蛛給包裹起來,說要問問這是何種毒物,然後就離開了。
「羽兒,你來。」刑不歸喚義子:「你……有沒有不舒服?」
刑羽眼眶含淚,抓住他的手搖頭。沒有,沒有不舒服,爹爹你好些了嗎?
「我好多了,多虧你……」他說。
北山、舒銘等人本來都討厭刑羽的,現在見他居然為了救刑不歸,奮不顧身吸出毒液,對他都改觀了,說這小子重情重義,大師兄收養他,果然有眼光。
不不不,應該的,爹爹才是對我恩重如山的那一個。刑羽的眼睛這麼答。
沒多久,刑不歸被毒蛛咬了的事就傳遍了整玄刀門,高春明與高如茵趕來了,不過刑不歸的毒似乎被清除得很乾淨,兩人到時他已經恢復得精神奕奕,病態一點兒也不復見。
「大師兄被毒蛛咬了……」高如茵問:「看起來沒事……真的被咬了嗎?」
「毒液被羽兒吸了出來。」刑不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