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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多謝。」刑不歸拱手為禮。

離開鏢局,與北山、舒銘於客棧外碰頭,他不顧兩師弟反對,僱了輛車載著自己跟刑羽,讓兩師弟騎馬先行,回去玄刀門秉告師父他即將回歸、並且帶回一名義子的事。

過蜀山時,路途難行,刑不歸打發了車伕回去,他自己又買了頭小烏騾給刑羽。騾子過山路是最為穩當優越的騎乘用畜,刑不歸說古時也有帝王騎騾過此棧道的事蹟,刑羽聽了,就是微笑,自己可不是帝王,不過是個騎騾玩鬧的小孩兒。

可是,跟著爹爹這樣遊山玩水,真的不錯,即使他明白到了玄刀門之後,日子將不會這樣悠閒好過。

山中諸多蛇蟲蟲獸,不過,有了刑羽在身邊,半夜在山野露宿時,連飛蟲都不會近身,刑不歸早見怪不怪了,他近來夜夜纏著與刑羽交合,每當兩人情濃處,那味道愈發熾烈,聞著聞著,連頭暈都不再發生,反而有振奮精神之感。

「羽兒是天生體有異香?」刑不歸問。

不是的。刑羽指指自己丹田處:這裡頭有東西。

「珠胎暗結?」刑不歸甚至會開玩笑了。

兩朵紅雲烘上來,刑羽惱羞。爹爹亂說話,我怎麼可能……

刑不歸哈哈大笑,突然間濃眉深鎖。

「有些邪門歪道為了控制他人,會於該人體內植入蟲卵,若對方抗令,則以邪術催逼蟲卵孵化,反噬寄生之主……羽兒,從前還丹門主該不會對你……」

沒有沒有,我體內的不過是顆煉過的丹珠,只要我願意,我可以一輩子不催化它,爹你放心。

刑不歸見刑羽雖然慌急的亂搖頭,卻顯然否定了剛剛自己的問話,他放下心,不再多問。刑羽偎在他懷裡,不讓自己的表情被看清。

爹爹,要催化那顆丹珠,須以毒蛇為引,而我,絕對會小心不讓蛇虺近身;雖然師父說過,我翻覆雙手就能奪命於瞬間,可是、我不願意……

我永遠都不要成為鴆毒。

父子倆曉行夜宿,一路上星落鳥飛,雙人一騾走過險惡的山區,來到了玄刀門。

那玄刀門是蜀中第一大門派,大門前門樓氣派非凡,丹牆翠瓦隱映樓臺,進出弟子皆帶刀,嚴整肅穆,顯見紀律極好。

刑羽真的很怕那些帶刀的人,下騾之後就畏畏怯怯躲後面,跟刑不歸還未近門樓,裡頭已經有人衝出來迎接,北山跟舒銘已經跟師父及其他師兄弟說了大師兄即將回歸的訊息,算著腳程應該就是這幾日會到,跟守門的弟子描述了相貌,只要他們一到,就將訊息報進去。

整個玄刀門都紛紜雜沓起來,老一輩的弟子們對刑不歸自不陌生,當年對於他的武功刀法都是心悅誠服,此刻聽到回來,都跑出來迎接;新一輩的也聽過刑不歸這人,好奇之下都從練武場中衝了出來,一時間大門內外人擠人,把個怕生的刑羽嚇得更像是隻怯懦的小雞。

我討厭這裡。刑羽想:可是,要忍耐,這裡是爹爹的家鄉,就算怎麼不願意,他一定為了爹爹忍耐。

刑不歸這時回到闊別多年的地方,所見所聞都是從小就看著的東西,有點熱血澎湃,壓根兒沒注意到刑羽眼裡的真正想法;他見到相熟的師弟們,順口喊出對方的名字,要刑羽躬身行禮,就這樣被簇擁著到正堂去。

穿過好幾重房,越過漢白玉石磚砌的丹墀,遠遠望見師父端坐堂內,那是個白髮銀鬚的老者,刑不歸發現他的精神已經不若以往矍鑠,龍鍾老態明顯,惹得身為大弟子的他內裡暗自喟嘆。

許多話想說,竟自哽咽,只能跪下去,喊:「師父……」

刑羽一見也跟著跪下去,他不知道刑不歸當年離開的前因後果,只猜測義父是被趕出去的,見到他跪下,就像是負荊請罪來著,很擔心,只能骨碌碌滾著黑漆漆的眼珠子,祈求端坐堂上的老人勿要處罰他的爹爹。

「回來就好,起來。」老者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看著刑羽問久而復歸的大弟子:「聽說你收養了個啞兒,就是他?」

「是,師父,他叫刑羽。」刑不歸起身答。

「在異地想找個人為伴,也由得你。不過玄刀門不收無用之人,若是他給添了麻煩,你得負全責。」

「是。」刑不歸回答得更簡潔,他從不違抗師父的命令,不過在他心目中,刑羽也絕不會是個找麻煩的人。

刑羽只是低下頭,覺得萬分委屈,他很乖,只是不說話而已,為什麼大家都覺得他是累贅?爹爹明明都常稱讚他勤快,幫了他很多的忙,他絕對不是累贅、或是無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