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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以才要等。

第三章?穠姿香色滿馨風

在水路上遇到劫匪,刑不歸壓根不考慮再坐船,可刑羽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刑不歸乾脆去僱了輛車,由車戶馳著牲口,父子兩人則坐在車上休息。

早晚刑不歸都喚借宿的店家熬煮湯藥給刑羽喝,很快將兒子的身體養起來,不過,刑羽的病勢雖然來得快去得快,卻依舊不能開口說話,似乎心裡的壓力甚大。

刑不歸想起大夫有囑咐過,心病全由心藥醫,等哪天刑羽豁然開朗,喑啞的毛病也會不藥而癒。

就這樣在車廂內晃盪了好多天,十天後回到了廣通鏢局,樓朝陽目瞪口呆,手下鏢師不過往帝都一趟,回來就有了兒子,這兒子雖清秀可人,卻是個啞吧,他是當了哪裡的便宜老爹?

刑不歸笑笑並不答,能說他不過是一時心軟,所以糊里糊塗被個小鬼頭給巴上了嗎?

樓朝陽的娘聽到了這事,匆忙由後堂過來,看看刑羽瘦稜稜,憐惜心起,過去就要抱抱捏捏,刑羽不喜歡與人親近,忙躲到刑不歸身後,只露出了小半顆頭一隻眼睛,骨碌碌盯著老婦人看。

「樓大娘,你嚇著羽兒了。」刑不歸說。

刑羽轉而仰頭望,刑不歸頭一次喊他羽兒,喊得自然,刑羽心下高興,又是咧嘴笑,往父親的背更緊靠了些。

樓大娘看這兩人頗有父子情深的意味,又是勸:「唉呦,這孩子不會說話,可憐哪。既然認了義子,更該考慮定下來,找個能幹的妻子幫著整理家裡,照顧這孩子。上回我跟你說過了,城外孫大娘的女兒,年紀雖然大了點,可吃苦耐勞,人也單純,你要願意,我就去提個親……」

刑羽聽到了這裡,不知怎地有些個氣憤,從遮蔭處走出來,轉兒擋在刑不歸前頭,面對樓大娘,仰頭繃著一張臉,瞪。

我十八歲,夠大了,不需要人特別照顧我,就算不能說話,我也會學著照顧爹!

刑不歸看不見義子的臉龐,只知道對方的身體繃得很緊,很用力很用力的握拳頭,因為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向前頭的樓大娘表達一種意念,一種下定決心的意念。

樓大娘也不知道刑羽的想法,只想著這小孩兒瘦小歸瘦小,瞪人的時候滿兇的,她為人向來爽利,也不跟個孩兒計較,想著下回趁刑不歸落單的時候再勸說。

這裡刑不歸跟樓朝陽報過路上的細節後,帶著刑羽到他住的地方去。廣通鏢局旁邊小巷子底有間較為破落的老院,是樓家舊居,據說風水不佳,所以樓家遷居至附近,目前由不信邪的刑不歸與樓大娘的一位遠親居住著。

穿過幾乎敗壞的門樓,經過鋪石院落要到刑不歸住著的東進房時,一位約五十餘歲的老婦從西進房出來。

「薛大娘。」刑不歸打了個招呼。

薛大娘就是樓大娘的遠親,年輕時為帝都豪富人家裡的樂伎,老年後獲得自由身,目前在平波坊裡教姑娘們彈唱琵琶。平波坊是本城的青樓,裡頭的姑娘們學些彈唱樂舞以招待三教九流的客人。

刑不歸跟薛大娘介紹了刑羽,說是自己的義子,口不能言,請大娘平日多照看著,刑羽輕巧躲在義父身後,緊張著,他畏生,只願意跟刑不歸親近,怕又來個人勸刑不歸娶妻,憑空又多個娘。

薛大娘跟刑不歸同院住久了,知道這人孤僻,不跟人多有糾葛,也不願成家,怎麼突然間領養了個小孩呢?不過,薛大娘是見過世面的,許多事知道不該多問,只嘆一聲。

「可憐哪、可憐……」她無夫無子獨居在此,忍不住對清秀卻有殘疾的刑羽多了些疼惜。

刑不歸領著刑羽要進自己居住的東進房,鄭重說:「你得有個底,我無家無業,以鏢師這個行當來餬口,跟著我不會有太好的日子過。」

刑羽微笑點頭,對他這根本不是問題,他小時候家貧,直到進入還丹門後才開始過起不愁餓肚子的生活,對窮日子不陌生。

搶了刑不歸的行李往屋裡奔去,可能是跑太急,上石階時沒看好,又給跌了一大跤,額頭在石板磚上磕了好大一響,行李也散了,刑羽不顧自己手掌在撐地時給磨破皮,就忙著撿行李。

刑不歸搖搖頭,說:「你怎麼常跌跤?」

跪在地下的刑羽忙回頭,搖頭、點頭、想了想、又是搖頭點頭。

「你是說,以後你會多加小心,注意不跌跤?」刑不歸如是猜測。

這回小傢伙點頭的幅度大,他覺得刑不歸真的好厲害,不管自己想什麼,他都能猜出來。

刑不歸沉吟